,猛地一下又翻身上了船頭桅杆之上,雙腿在桅杆上盡力一盤,腰身橫起,手中寶劍向著前方刷刷刷的疾速刺出,這下不但是舞臺上船艙內,便是那遙遙立於岸邊的眾人,也是覺得面前寒光閃過,耳中只聽到嗤嗤嗤的三下清響。
大家心頭砰砰的跳動,被這殺伐場面激得面紅耳赤,鼓掌轟然大叫起來,喝道:“好!”琵琶之音漸漸減弱,那女子又從桅杆上騰身落下地面,雙腿在地面盤坐,嬌軀扭轉,手中長劍舉了個“顰眉望月”的姿勢斜刺向上,只看她面容秀麗,便如貴妃望月一般使人惻隱,但是結合她一身打扮和此時的姿勢,卻又另一股異樣的風情透出,大家此刻被她氣勢所逼迫,皆是大氣都不敢透一下。
過了好一會,那女子凝住姿勢,三皇子才恍然過來,拍手大喝道:“好!好!好劍舞!好個一舞劍器動四方!李十二孃的劍舞之法,果然深得令師的真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堂中和洛水邊的眾人聽了三皇子的大喝,才茫茫然回過了神,爭相叫起好來,不但叫好,還抓起手中的小小紅花,潮水般向著舞臺上扔了過來。
李十二孃收了姿勢,攏身站立起來,卻是好像對著身邊繽紛落下的紅花看也不看一眼,瞧起來甚是不屑,她舉步走上近前,寶劍收在手心後,盈盈向三皇子拜道:“多承三殿下的誇讚,但是……但是若拿十二孃與家師公孫先生作比較,十二孃卻是愧不敢當。”
她話音剛落,左手邊又有一個落魄才子打扮的少年人笑著說話道:“三殿下口中的誇讚,確實是實至名歸,十二孃就莫要太過謙遜了。”
那落魄才子面前桌頭堆了大捧的小紅花,數量可有幾十朵之眾,可是他口中雖然讚譽李十二孃,方才眾人扔出手中紅花之際,他卻是一朵也沒有丟下,李十二孃看的分明,卻也毫不在意,莞爾淡淡笑道:“崔公子說哪裡話來,只怕崔公子口中雖在說我,心中卻是……卻是想著別的人兒罷?”
那落魄的崔公子被李十二孃取笑一陣,卻是臉色紅了起來,不過面龐又更加堅定,並不接話,他身邊一個華服少年,一收摺扇,哈哈笑道:“妙極!妙極!十二孃的巧嘴倒也和她手中的寶劍一樣,劍劍鑽心,句句入肉,讓人難以招架的緊那。”
崔公子尷尬的一笑,兀自道:“柯賢弟,你別要盡顧著說小兄了,我看你今日卻是空手而來,難道……難道平日流連此地的賢弟,不知何時卻是轉了性子不成?”
柯賢弟嘿嘿的一笑,面不改色,自豪的道:“嗯……小弟前些日子見了……見了一位仙子一般的姑娘,冰清玉潔而又淡雅如花,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到這妙玉坊來的次數是一次比一次的少,甚至再見其他的女子們,都是形同嚼蠟,沒有意味的緊。”他說完了這話,眼睛輕輕眯住,微微不可察覺的嗔了楊宗志一眼。
牛再春最是崇拜武藝超群之人,這李十二孃雖是個女兒身,但是方才她上下翻騰,劍法出眾,牛再春早已看的如痴如醉,忙不迭的將自己桌面上的十朵紅花盡數扔到了舞臺之上,然後還站起身來,鼓掌大喊道:“好!好!真是好劍法,佩服!”
柯賢弟微微瞥了牛再春一眼,面露不屑一顧的神色,轉著臉龐,吟道:“牛馬羊羔,獵人烹,群熊盤中聚首。”
他這番話一出,三皇子都不禁有些色變,只因他口中所說的牛馬羊羔,明擺著就是指的是牛再春,馬其英和楊宗志三個人,這三人的父輩都是軍中的漢子,所以在他們這些科舉出身的人看來,都是無知的莽夫魯漢子,這話中的譏誚之意卻是分分明明。
馬其英頓時面色陰沉下來了,手中的摺扇緊緊搖晃,可是兀自還是不解熱,額頭上霎時淌下了汗滴,他思索了半晌,也沒有想出一個好對子,來駁斥柯賢弟。
楊宗志端坐於主客位上,皺著眉頭,他方才便暗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