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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僕婦驚叫起來,穆清來不及猶豫,便將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塞進他口中,豈料他口中碰到異物,一口便死死咬住她的手指頭不放,尖細的小牙穿破她手指上的面板,血順著他的小嘴角流下。

杜如晦驚見這一幕,放開康三郎朝著穆清快步走去,只他咬得太緊,不敢用力掰扯,穆清忍痛皺著眉頭道:“快將銀針遞與我,按住他的左手和頭。”此時康三郎如夢初醒,急忙從地下站起,上前按住兒子的手和頭,抬頭歉意地望了穆清一眼。穆清並不看他,拿起銀針對著孩子的合谷穴紮下去,又拿過另一根銀針,扎進他的人中。孩子的身子慢慢停止了抽動,手掌也舒展開來,牙關一點點鬆開,穆清抽出手指,已是滿手的鮮血。她長長撥出一口氣,無力地靠在杜如晦身側,將手浸到銅盆中,讓涼水激住血流,淡淡地說:“孩子暫時無虞了,以涼水浸透的布帛再擦拭一陣,待燒退了些再蓋上被子。天亮後去請醫看了開幾副藥吃了,好好將養幾日便無事了。”

康三郎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呆呆地看著銅盆裡淡淡的血絲,忽然站起身,噗通跪倒在穆清腳邊,鬍子拉渣的臉上淚痕花糊,“別的不必多言,從今日起,康三郎的命便是七娘的。”穆清本想起身攙扶,一陣鑽心的刺痛從腿上傳來,這才想起進屋時被康三郎那一推,腿側撞在了矮櫃上,想是傷著了哪裡,方才救人情急尚不覺得疼痛,眼下竟痛的難以動彈,後脖頸滲出密密的一層冷汗。

“莫要這般說,這大禮七娘受不起。”穆清忍著痛,微側過身躲開他的跪拜,“康兄若果真想謝我,只尋輛馬車,送我歸家便可。”“那是自然。”康三郎慌忙站起身,一面喚人去備車,一面一再拜謝。不多時有人進來報車已在酒肆外候著。穆清的腿依舊疼痛無法著地,她看看杵在面前的康三郎,羞向杜如晦低語道:“方才許是傷了腿,現難站立,還勞你扶持一把。”

杜如晦手撫到她硬腫的傷處,痛得她嘶地倒吸了一口氣,他擰著眉撇了一眼康三郎,起身撿拾起她甩在地上的斗篷,裹住她,盯著她的臉深深看了一息,忽地俯身將她橫抱起來,向外走去。穆清又驚又羞,捶打了他幾下,低呼道:“放我下來。”杜如晦沉聲道了句“莫動”,便徑直將她抱上馬車。虧得酒肆門前人流熙亂,無人注意到他們,只有趕車的車伕偷眼看了,低頭悶聲笑了半路。

☆、第三十五章 偶造浮屠(二)

偶造浮屠(二)

因著節慶,宅中眾僕皆外出戲耍,只有賀遂管事守著門。見自家阿郎橫抱著娘子回來,也不便多問,只低頭開了門,打賞過車伕,接著回二門一側的廂房守著。

穆清的臥房內燈火通透著,杜如晦小心地將她放在床榻上,伸手便要掀開襦裙驗看。她忙按下他的手,卻是無用,他冷聲道:“你既已隨了我,有何看不得的。”言畢毫不遲疑地掀起她的襦裙,撕開綢襯褲。眼前赫然呈現的是一片細嫩雪白,映著碩大的一塊淤青,紅中透紫,紫又偏烏,腫得有半拳頭高,摸著發硬。他硬著心腸只當聽不到她咬唇忍痛發出的嗚嗚聲,將傷處仔細摸索了一遍,幸而骨未斷,只是傷得狠了些。再看她手指上的咬傷,血雖已止住,卻留下三個咬洞,血塊凝結成痂,看著有些觸目。

驗看後他一言不發地轉身出門,穆清怏怏地靠在榻上,腦中一遍遍地過著他那張陰沉的臉,自認得他以來,從未見他以冷面相對過。從前她也曾做下過些衝動肆意的事,可每每他只溫和地笑看她如何處置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