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都沒有出現,大部份的武當派弟子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白石所以知道也只是因為整埋以前掌門人的遺物偶然發現。
在靈木道人遺下的武功心得中盛讚枯木天資聰敏,博聞強記,是歷代武當派弟子中對武當派武功最有研究的一個,也是最成功的一個。
這所謂練功到底到什麼地步,是否連天蠶功也都已練成功?卻沒有記載。
白石,雲飛揚當然都奇怪當年青松燕沖天何以不找這個人指點?
青松燕沖天甚至沒有在他們面前提及這個人,所以對這個人的是否存在他們難免懷疑,但既然知道,總要去找尋一問。
這也是他們目前唯一的希望。
三重峰一重比一重高,也一重比一重險峻,這當然都不能夠令白石雲飛揚卻步,但到了最後一重的絕壑前,白石卻不由為之氣短。那個絕壑筆直如削,下望霧氣迷慢,也不知有多深,最要命的是絕壑上寸草下生,完全沒有可以攀附的東西。
“若說這個絕壑下竟有人住著實在難以令人置信。”白石嘆了一口氣。
雲飛揚道:“我也是懷疑,但既然來了,總要下去看著,掌門的兄──”白石截道“我自問沒有這個本領了。”
他為人忠厚,有一句說一句,也是他深得長輩歡心的一個原因。
雲飛揚原也是這種人,所以興白石特別談得來,應道:“這個地方的確不簡單,掌門的兄身負重任,原就不該冒這個險。”
白石道:“師弟已練成天蠶功,要下去應該不成問題,只是仍然要小心為上。”
雲飛揚看著絕壑,道:“我會小心的,只是這樣一個地方要找一個人需要時間,掌門師兄無須在這裡等候。”
白石點頭道:“觀中經劍先生等人一鬧,難免會人心惶惶,我的確不宜久離。”
他一再叮囑雲飛揚小心才離開,雲飛揚目送他遠去,才在絕壑旁邊伏下來,仔細觀察,選擇下去的適當位置,他做事向來非常小心,不因為他已經有名,而變得很重要,只因為他吃過下小心的苦頭。
因為不小心,他曾經幾乎喪命,雖然沒有死,有些事已足以令他抱憾終生。
考慮了差不多半炷香之久他才動身,脫掉鞋子,手足並用的攀爬下去,適當的位置,加上他的小心,他的一身武功,非常順利。
他並非一直線攀爬下去,以他目光的銳利,附近若是有人藏著,或者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都不會錯過的了,一路攀爬下來卻都並無發現。
他是準備攀爬到壑底才從另一個位置攀爬上來,也當然他早已考慮到在霧氣迷漫中,仍然希望在回落之前便已有一個結果。
越下霧氣便越濃,他的視野也越來越短,移動的位置腳相應越來越闊。
再下差不多二十丈,仍然沒有發現,霧氣卻薄起來,他甚至有一種越來越光亮的感覺,壑壁上也多了草苔之類的植物,然後他嗅到了一股香氣。
那股香氣初入鼻,他幾乎懷疑自己的鼻子有問題,隨即變得很興奮,手足並用一直線迅速的往下爬去。
不過片刻他已陘穿過了霧氣,跟前豁然開朗,非獨看到了壑底,還看到了天光。
壑底赫然是一個龐大的水潭,兩面壑壁,一面瀑布,還有的一面卻是兩邊短短的壑壁夾著的一個大缺口,滿溢的潭水由這個缺口注下去,遠望藍天白雲,群山青蔥。
那面瀑布也非常特別,千絲萬縷紗叢一樣從石縫中流出來,幽然地注進水潭內,雖然有水聲,那種水聲卻有如天籟,音韻悠揚,令人聽來舒服之極。
水潭當中有幾瑰奇大的巨石,那之上赫然以石塊砌著一間小屋。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正坐在小屋前面臨水的一力石上烤著魚,香氣正是由烤魚上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