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都不會被大家當人看了,我現在唯一還在意你的地方是――你以一個畜牲的姿態還能在這世上活多久?”
小鈕子已顧不得回嘴,只知反覆地念著一句話:“你就認了罷……求求你……認了罷!”
通到後院的穿堂裡響起一陣腳步聲,看樣子連郎中都是早就準備妥了的,這麼快就來了。羅扇沒了丁點兒力氣,把頭垂在凳子旁,心裡不住祈禱著金瓜要挺住。
腳步聲進了院子,卻似來了不少的人,就聽得一個聲音清朗朗地笑道:“好傢伙,大晚上的這是做什麼呢?我還道深夜造訪太過失禮,正想著怎麼賠罪,不成想你們這兒竟是這般熱鬧,敢情兒我還來巧了!”
――這聲音――羅扇從沒這麼訝異過,抬起頭來望向說話之人――方琮。
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他?!這,這說不通啊!是誰也不該是他啊!真的只是湊了巧嗎?羅扇看見了方琮身後的綠田,正衝著她做著安慰的表情――真的是方琮?!這也太離奇了些吧……
方琮身後跟著十幾個人――這一回卻不是油頭粉面的孌童了,而是貨真價實的壯丁跟班,個個虎背熊腰,橫眉冷目地立在那裡,把一干綠院的丫頭嚇得擠作了一堆。
孟管事自是識得方琮的,當然不敢怠慢,早便起身相迎,心下也是疑惑他的突然來訪,面上卻帶著疏離有禮的笑意,行禮道:“教方少爺見笑了,不過是些瑣碎家事,奴婢正在這裡管教下頭,不成想衝撞了方少爺,還望少爺見諒。不知方少爺此時光臨有何要事?我們大少爺近日不在府中,若需傳話可交待綠院的丫頭們,待大少爺回府後可為少爺轉達。”
方琮看也不看羅扇一眼,只管笑著道:“若非有萬分火急之事,我也不會深夜冒昧登門――這綠院裡是有個叫小扇兒的罷?我就找她,請管事叫她出來,我趕緊帶了人走,還有事要辦,耽誤不得。”
孟管事一聽便更是疑惑了:這方琮不是一向只喜男風的麼?幾時又同小扇兒那丫頭搭上了?太太安插在各處的眼線也從沒遞過這樣的訊息,難道這丫頭的本事已經大到如此地步,連方琮這種人物都能收為己用?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孟管事暗道事情不妙,一行給身邊心腹婆子施眼色一行衝著方琮賠笑:“爺既有急事,我們自當全力配合,只小扇兒這丫頭才剛犯了事,正依著府規領責,面目不整的,大晚上再驚了爺,還請爺至上房喝盞茶稍待,奴婢叫她去換過衣服打理整齊再隨了爺去,可好?”
旁邊的婆子收到孟管事眼神,悄悄地挪動腳步往穿堂方向過去,穿堂通往前門,孟管事是要她趕緊去紫院通知衛氏,然而婆子才一從穿堂出來就被人一記悶棍打得暈在地上,暗影裡一個漢子咧咧嘴,低了聲嘟囔:“又讓方爺忽悠了,以為帶著弟兄們來是闖龍潭虎穴的,沒想到淪落得對個糟婆子動手……”
方琮正在裡頭笑:“管事不必客氣,區區一個丫頭片子,模樣兒再慘也不至於嚇得方某夜裡不敢睡覺,我的事十萬火急,容不得再耽擱,這就可以走了,有得罪之處,容方某日後登門負荊請罪。”說著只作隨意地衝著丫鬟堆兒裡點了兩下,“你們兩個,把那個小扇兒帶出來,我這裡都是男人,不好碰你們姑娘家。”點的卻是綠蘿綠蔓。
孟管事心知夜長夢多,今兒這差使若不能辦成,衛氏那裡她可不好交待,說不得幾輩子的老臉就丟光了,因而暗自一咬牙,看了眼羅扇身旁執棍的婆子,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她解下來交給方少爺帶走。”
那兩個婆子即刻明白了,搶在綠蘿綠蔓走過來之前丟下棍子去給羅扇鬆綁――孟管事這次來是做了多手準備的,棍子打不死還有藏在執棍婆子鐲子裡的毒藥,毒藥用不成還有隱於袖口內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