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麼又不肯說。
“怎麼?”恪寧脫離了他的懷抱,盯著他問。
“謝謝你。”他輕輕的,有點難為情的說。“沒有你,或許兩個孩子就……”
“你看你,那是你的孩子,難道就不是我的孩子了?”
恪寧苦笑一下,眼中一絲憂慮悄然而過。
浮雲(下)
皇帝北幸承德,時常行圍冶遊。連宮中及諸府中的女眷多也都是些馬背上的好手。
羽裳自小長在江南,人生最難為之事便是騎馬。眼看著恪寧與各家福晉們日日在外騎馬行獵,她只能小心翼翼的由別人牽著馬,自己膽戰心驚的騎在上面,在圍場邊上轉悠幾圈罷了。
這一日豔陽高照,塞北的天空藍的讓人心悸。惜月纏著恪寧學習騎馬,春喜和羽裳也便在一旁看著。惜月膽子大,沒幾日倒也學的有些模樣了。時而會騎著馬奔過來,羞羞老實的春喜和嬌弱的羽裳:“傻子,趕明兒我打了鹿來,烤了露肉你們兩個可別來搶著吃!”
“誰吃你的鹿肉?我們自有上好的鹿脯下酒!”羽裳雖然也不乏靦腆,但因這北方爽朗的天空,她似乎也變的開朗多了。私下和春喜笑道:“那麼多福晉格格,還是咱們福晉最厲害,誰的獵物也沒她的多!”她一邊說,一邊遠遠瞅著恪寧帶著惜月一起遛馬。
“那可不!福晉年輕的時候,連蒙古人都稱讚她騎射俱佳,聽說,還有蒙古的方士說她是一等的富貴命相,萬人挑一呢!”
她倆正嘀嘀咕咕,大遠處來了一匹獨騎。隔著尚有十幾丈,就高聲笑道:“四嫂!”
恪寧遠遠聽見,回頭一看,原來是胤禵。忙騎馬過來笑道:“你不陪著皇阿瑪和那些蒙古的汗王們,跑這兒來和我們打什麼混?”
胤禵撇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我是給你稍個信兒來的。”
“捎信兒?捎哪門子的信兒?”恪寧轉了轉眼珠,笑著問。
“白紙黑字的帶著不方便,給你捎了個小物件,你瞅瞅?”胤禵說著一撩袍子,抽出一個玉符來。“這個你收著吧,保平安的。”
恪寧看了看,沒有接。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這是怎麼話兒說的。這勞什子東西是誰的?你敢情是拿我打趣兒呢吧!”
“我怎麼敢!”胤禵在陽光下一眯縫眼睛,輕佻的湊到恪寧耳邊道:“這是有人專門給你求的,怕你再出什麼事。就是這番心意,你也該收下才是!”
“你不說是誰的,我自是不肯收的。”恪寧冷冷笑著,無動於衷。
胤禵故意冷了臉,說:“你不領這個情兒,我可要拿回去了,只怕有人又是病,又是傷心,該不知怎麼的難受呢!”說著他就要走。
恪寧猛然悟了過來,上前拽住他袖口低聲道:“憑他是誰的,你先給我吧!撿個便宜誰不樂意呢!”
胤禵自鳴得意的一笑,回頭瞅瞅恪寧道:“四嫂,這天下的人再聰明,也沒有一個能比的上你了!”
恪寧收了東西,也不理他,徑自回來尋春喜,惜月。胤禵倒也沒什麼顧忌。跟著就過來了。猛然,他卻剎住了腳步。對面的一片鶯紅燕綠之中,一個略有些面善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胤禵納悶著瞅了瞅年羽裳,忽然轉身悶聲不響的走了。恪寧再回頭找他,連個人影子都不見了。
……
胤禩靜靜的躺在榻上,周圍是一片寂靜。他想像著遙遠的承德,此時此刻該是怎樣一幅情景。那些對於他而言,早就太過熟悉的畫面,在不停的摧折著他的內心。而傷寒的疾痛又一陣陣的噬咬著他的身體。一股寒冷的涼氣自腳底向上翻湧,渾身上下每一處關節,每一塊肌肉都在吱呀呀的叫喊著痛苦!他強忍不要自己呻吟出聲,想象著一些美好的事情讓自己舒服一點。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