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掛的是什麼玉器。”
他想看我的玉鎖。這小子眼睛好尖,我把玉鎖小心藏在衣襟裡,他竟看得出是件玉器。
“心明師弟,那是人家的私物,身為出家人豈可不經施主同意就拿取。實在有違我佛門清規戒律。”慧和師太可謂是苦口婆心。
心明冷笑道:“是她的東西嗎?”
這小和尚的話真讓我惱火。我正想駁他,慕容單不知何時出了船艙到了我身旁。慕容單冰涼的眼睛睨向心明,道:“此乃在下送與夫人的定情之物,心明方丈可還有什麼疑義?”
“你,你,你怎知方丈是貧僧?”心明手指慕容單詫異地叫。
小和尚居然是方丈。我嘖嘖暗歎。
慧和師太見到我先生的剎那已是變了臉色。她把心明護到自己身後,神情慌張地說:“慕容大俠,心明師弟多有冒犯請見諒。”接著她帶上心明,立即撥開圍觀的人群擠出去。
待看熱鬧的人散了。龍睿才走了上來,道:“師傅,他們應是往渝州去的。”
他們指的是慧和師太與心明。渝州是——
慕容單答道:“渝州城號稱姜國第二大城。”
“渝州城要辦法事。”龍睿接話,“大概半個月前渝州周近幾個縣區出現了疫情,擴散很快。五師兄現在也在那一帶裡的贛縣。”
疫情是流行病了。我捏住阿單的手臂:“這船去渝州嗎?”
“不。經過渝州並不靠岸,想到渝州的會有小船轉送。”阿單說,幫我拉了拉褂子,“夫人,風大,還是陪我回艙裡吧。”
我聽明白了,他不入渝州會他徒兒,是因為我。我想說沒關係。他不容我開口,徑自牽了我手進船艙。坐下來,他取出簫。我搶過來,說:“教我吹一首。”他摸我頰邊的頭髮,輕聲道:“這簫不適合你,等我買支新的。”我方知為什麼我吹出來的調子總是不對頭。他從我手心慢慢抽走竹簫。簫聲響起,伴江水悠遠流長。艙內的嘰嘰喳喳靜寂了下來。我與眾人聞著這簫聲,感受船隻在水波中輕輕地晃悠,人也彷彿投入了母親的搖籃那般昏昏欲睡。
夜落烏啼,水聲淙淙。下夜更深人靜,一隻小船悄然前來將慧和師太與心明載走。那時我在睡夢中聽見有人在船板走動的輕響,並沒睜眼探究竟。而由於落夜江風冰冷刺骨,阿單怕我受寒,一直把我抱在懷裡。我也使勁摟著他,一夜睡得不知夢。
醒來時江面的濃霧瀰漫,漁船的燈籠高高懸掛在杆上裡邊的火星飄閃。我抓握特製牙刷蹲在船邊堅持每天漱口刷牙,小翠幫我捧著東西全身在風裡瑟縮。我喊她先回艙裡,她咬牙搖頭。我漸漸發覺我的小丫鬟不對勁了。
不止我的丫鬟,當天下午,有條漢子在艙內突然哇的一口吐出一灘黃水,便倒在了船板上。這不太像是暈船的症狀。邊上有人立馬指出:“這人不是在日耀上船的!”船伕趕忙進艙裡探視,對眾人抱拳致歉:“因是老鄉,所以就讓他從渝州上了船。”眾人便是紛紛指責了起來,甚至嚷道要馬上將這生病的人扔進江裡。船伕只好向醫師求救:“請問船上有郎中嗎?”
一個瘦骨如柴蓄著把山羊鬍子的中年男子從人群中站了起來,有氣無力地說:“我看看。”他走到病人旁邊,又是按脈,又是開啟了隨身攜帶的針盒取穴位針灸。他忙得滿頭大汗。隨著時間的推移,郎中的方法不見效果。船上的人個個露出了驚惶的神色,小孩啼哭,婦女老人無望。
我不由緊張地揪緊了我先生的手。慕容單小聲對龍睿吩咐:“準備走。”龍睿應聲出去。我不明地轉頭:“阿——”他捂住了我的口。我噤聲。他托起我腋下,與我悄悄往艙外挪去。我回頭一看,小翠還坐在角落裡嘴裡咬著自己的袖子發抖,便是扯了扯他衣服。他指頭一彈,一顆小東西擊中了小翠的右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