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姐當年嫌棄扎馬步,也被我師傅罰三餐不能吃外加關柴房十天。我師姐哭腫了雙眼從柴房出來,就在冰天雪地裡被師傅喝令扎馬步,直到那年的冬季過去。我們在旁看著,沒有一個人敢為她說一句話。師傅在這一點上是從來不講情面的。你是唯一的一個例外。”
“那是因為我不是他徒弟。”我反駁。
龍睿頓了頓,才往下說:“小葉子。扎馬步背醫書都很累,我們能堅持下去,除了因為師傅的嚴厲,更重要的是師傅他陪著我們一同受苦。”
“喝茶吃餅?”我遲疑地問。
“不。是真正的一同受苦。我們在雪地扎馬步,師傅就在雪地裡打坐,一樣沒得吃喝。我們讀書,師傅同樣拿了本書在啃。我們其中哪一人沒能背完當天任務,師傅就陪著那人餓肚子受罰。”
我明白了,阿單壓根兒不想我學武……可事實上,我對於學武並不是非常感興趣,屬於可有可無的選擇。如果我真的下定決心想學,阿單那點刁難根本不足以為難到我。現聽龍睿一說,反倒顯得阿單對我學武的意向是多心,三番四次刻意地加深我對於扎馬步的恐懼。為什麼阿單要這麼做,阿單為什麼忌憚我學武?我著實是想不通了。
然而,我不會去急於逼迫他說出原因,我會等他自己主動提起。我喜歡阿單,是因為他比那些幼稚的男生懂得尊重我。從某方面而言,我與他是兩個相交但並不重合的圓,即便我將來嫁給了他,我和他擁有各自的私人空間。這並不意味我不愛他,我愛他,會全心全意地愛,但是如果他有對不起我的地方,休怪我無情。我的脾性阿單清楚,因此每次他人一提及他已逝的師妹,他比我更緊張我的反應。
坐在駕位上,背後時而感受到他的目光傳來。他一直留意我和龍睿的對談。我便是對龍睿說:“我本來就不是學武那塊料子,你師傅清楚所以才不讓我學啊。”
龍睿點頭:“也是。”
馬車駛進了皇家專屬地域。層層守衛比尋常更為森嚴,起因於殊國使團的到來。太子宮位於東側。我們在門前剛歇住馬車,一老太監帶了兩小太監匆匆步下階梯,向寧祥行禮:“太子殿下。殊國大使抵達皇城,盛丞相出城門迎接使團。陛下預備在大殿接見殊國大使,希望太子殿下能一同出席。”
寧祥回道:“有勞公公回稟父王,兒臣定準時赴席。”
老太監完成使命掉身走人,在擦過我們馬車旁突然定住腳轉頭盯視我:“這位是——”
他雪白的眉毛下兩片眯細的眼睛如兩葉尖刀。我穿著男裝礙著身份不能答。
寧祥未回話,慕容單掀了車簾道:“我夫人。”
老太監收回視線,拱手:“慕容大俠。”
“林公公好。”慕容單回禮。
難得見阿單這麼客氣。我目望林公公的背影,兩鬢白髮健步如飛,似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人。
一行人下了馬車往宮裡走。公公執拂塵在前頭開路,沿道太監宮女紛紛向我們行禮。我緊跟在阿單後面,不敢隨意窺視。直至入了一間室,寧祥將公公宮女遣出室,合上門。堂內剩餘我們幾人,我繃緊的神經稍稍鬆解。
寧祥笑道:“師傅師母師弟一路辛苦了,我讓廚房備點吃的。師傅想吃什麼?”
“餃子。”慕容單答。
“餃子?”
梵有面食但是沒有餃子。阿單點名要餃子,我就知道他口饞了。想他的胃口真是被我養刁了,我也愛寵他的胃口,就好像他在某些地方愛寵我一樣。我清咳兩聲,道:“寧祥,這裡的廚房可以借我用嗎?”
寧祥頓悟,高興地點頭:“可以。我讓公公帶師母去。師母要什麼儘管吩咐公公和廚子。”
“我陪師母走一趟。”龍睿接道。慕容單首肯。一年輕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