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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月夜。

桑瑪也是在月夜中拉著這曲心愛的“月夜”。

夜茫茫,月光如銀。思故人,百年相隔。

伊人、伊世界,都在遠不可及的時間銀河的那頭,而劃斷兩岸的,是莫名的力量……弓弦翻轉,又是改自琵琶幽怨的漢時明月。

……

周圍好象有不少人聽,桑瑪也不去在意。想笑的時候就大笑,想哭的時候就痛哭,又何必遮遮掩掩?!突然就憶起老爹曾經很喜歡的一位白族小姐,有著白皙的肌膚和妖嬈的腰身,但氣質卻很是清新,尤其彈得一手好聽極了的古箏,特別是“高水流水”之類的古曲,在她的族裡既是異數、也是驕傲。真個最堪憐,玉質冰肌婀娜,江梅謾休爭妒……啊呀,不行,這是老爹的情書,不能多透露!

指間變幻,桑瑪硬是將一首首名曲改成了結結巴巴的胡琴……

回到闊別已久的軍營,滿眼都是醜兮兮臭烘烘的男人。

那個懊悔啊!

桑瑪很懷疑十三阿哥說的:“六月以前就可能有變。”

這都五月中的,天氣開始熱起來。這些普通計程車兵每天還是長長的衣服加上大大的軍服,又不可能每日洗澡弄得乾淨清爽……好想念漂漂亮亮的禁城!要論規矩,這滿人軍營裡頭的鬼規矩不比宮廷的少!而,人更糟糕!

也就是桑瑪開始懊惱的第三天,風裡有青草的味道,還有焦慮。她突然從簡陋狹小的榻上醒來。不對!

“李大人?”

隔著漏風漏光的窗欞,李麟也驚醒了。

“外面怎麼這麼靜?”

沒有蟲鳴,沒有巡邏者的腳步……是整齊劃一的軍靴踏地聲與武器輕微的碰撞聲!

火速理好衣服、短槍和刺刀在手,桑瑪跟李麟幾乎同時衝出屋子。

燈籠搖晃間,是一名青衣太監和一隊侍衛。

“有旨……李麟統領巡捕營,防駐暢春園……”

“李大人,暢春園是什麼地方?”桑瑪輕聲問道。

“……皇上的行宮。”忘了,這小傢伙真的不知道。

果然有變!李麟磕完頭,在眾將複雜的眼光中接下旨意。巡捕營?怎麼是綠營計程車兵護衛皇上?!

但沒時間思考了!李麟毫不猶豫地連夜打馬狂奔。如此不符合常例的禁衛調動,必定是出了大事!

整齊齊的三千名漢軍旗士兵開進暢春園。但被人冷冷攔住。

是侍衛大臣心裕,索額圖大人的親信。但他此時應該在禁城,而不該在暢春園裡……李麟微閉上眼,摸了摸懷中的匕首。他註定了不能當一個閒散人口!'2'

“奉旨,巡捕營駐防暢春園。”

“哼,什麼時候由綠營的人駐防皇上的地方了?!”

“心裕大人,正是眼下。”

雙方的動作都很快,心裕拔刀但被桑瑪更快地以美製刺刀鞘敲中他脆弱的指關節,而李麟則揮拳猛擊他的太陽穴——一個近兩百斤(舊制)的大漢就落入李麟的掌握之下。

這變化實在太出人意料,心裕帶的人絕對沒想過綠營的人膽子大到轉眼就動手。站遠一點的人看不太分明,只聽到刀劍出鞘的聲音。等心裕的親信手下想救駕時已經被綠營的虎狼士卒拿住。

因為李麟吩咐過親兵和幾名可靠的漢軍旗遊擊:今次是除逆!

第二天凌晨,康熙帝率一群文武官員到了暢春園,宣佈索額圖有罪,由宗人府拘禁;其餘相關人等包括心裕等人,斬的斬、拘的拘、貶的貶……

卻沒有表彰有功之人。'3'

桑瑪能夠理解家醜不可外揚的意思,但對於李麟以從二品的等級去幹從三品的差事忿忿不平。

“皇上都看著呢!”李麟是那個反過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