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老實頭!
等他們問完了,偉大的貝勒爺轉向桑瑪。
“桑瑪,十六弟剛才還在四處找你,沒想到你倒在這裡比拳腳。”
桑瑪愣了下,“十六阿哥不是在唸經嗎?”
念那些枯燥無用的什麼經典,比寺廟中的唸經更像唸經。
“什麼唸經!”四貝勒哭笑不得,乾脆正色宣佈:“桑瑪,你自明日起隨武功將軍李麟駐軍豐臺大營。”'1'
“哦!我去向十六阿哥辭個行!”
草草一屈膝,桑瑪……跑得沒了人影。
李麟嚇了一大跳。如此無禮!“四貝勒,桑瑪她——”
四貝勒擺擺手,緩步入了招待來往官員用的側廳。
“禁城裡的人都知道桑瑪的秉性,不礙事。倒是你!”
背後不由得出了身冷汗,李麟忙躬身。
“索額圖找過你?”
四貝勒這句話聲音非常低,低到了五步以外就聽不清楚。卻極具震撼力。
“回四貝勒,索府二等奴才、副總管在上月中,以內人生辰之名送上一份禮,價值大約五百兩白銀。”
“哦。”
空氣中的壓抑幾乎讓人窒息。
“知道我為何知道?”
“……因為索大人……?”李麟微微抬頭,使了個也許雙方的理解不太相同的眼神。他以為是索國舅貪墨貪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四貝勒正查辦;而四貝勒覺得他還是頗為敏感、識事務。
“你去替了他的人,明白嗎?所以讓手比腦袋快的桑瑪近身保護著。這兵,只能聽皇上的。”
最後的這句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插入李麟的胸膛。
他抬頭望向這位少年時不見得如何得寵、如今也很難講地位如何的皇四子。納蘭家完了;而這個貝勒……也想要皇位!這個意識讓李麟額頭沁出汗來。臣子一旦陷入皇子間的爭奪,古往今來愣是沒有好下場的!
“末將自當效忠於皇上效力!”
腳步略虛地走出側廳大門,李麟在刺目的陽光下眯起了眼。待適應這份明亮之後,就見龍桑瑪一蹦三跳地跑近。
她總是這樣風風火火的……像這金燦燦的陽光。
“桑瑪!今天不辦差事,咱們喝酒去!”
聽著小傢伙嘰嘰喳喳地講著這幾年鬧的笑話和看的風光,李麟愜意地喝著醇香的美酒。而同席的居然是十三阿哥和十六阿哥,這讓他在震驚之餘也乾脆地看開。從軍數十年,他打過準噶爾、打過叛軍,曾跟著名將被提升、也被小人嫉妒暗算。人到中年,看多了、看開了,似乎也只有眼前生機勃勃的龍桑瑪是令他有些牽掛的。
“桑瑪!一路小心!”
十六阿哥才幾歲?十一歲吧!竟能有情有意至此!桑瑪感動不已,衝動地去抱一下他尚未完全長足的肩膀。
“放心!我龍桑瑪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的!”
“呸!不許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十三阿哥打斷她,“我們還等你有空的時候回來拉胡琴呢!”
“啊!說到琴,李大人,我練了幾首曲子,請賞個面子吧!”
'1':名揚天下的二胡絕唱“二泉映月”,這個雅緻的名字是50年才有的,之前只是無名曲,也有說叫隨心曲的。38年的時候也許都還沒傳到雲南。這裡純粹是胡編亂造。
'2' 這是1939年才出的黃河大合唱的一段誦詞。偶這裡是胡扯。
'3'
老蔣炸了花園口(1938年6月初)後生靈塗炭的慘狀,應該是滇緬公路快建成時的事情(當年8月就已通車;6月份不應該還在艱難地開山)。偶這裡又是把時間順序顛倒了。
5 悅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