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便是你的冷宮。”
殘月徹底癱軟在地,他飛起的玄色衣袂,在她眼前飄然而過。好想一把抓住,挽留住那決然遠去的身影。可她沉重的手,根本抬不起絲毫氣力。
“落哥哥……月兒,真的冤枉。”
彎起唇角笑,那笑容蒼白無力,好像一朵開在雪地裡白色的花兒。晶瑩剔透是她的美,卻在冰天雪地裡瀕臨絕望的死亡。
心痛無以復加,她依舊在笑。
皇后一抹眼角奔湧的淚水,在路過殘月時,唇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燦笑。
林楹惜從地上起身,與皇后有過一絲短暫的眼神交流。顯然,這場戲,她們聯手演繹。之後,她隨著皇后一併這座即將變成無人問津的“冷宮”。
楊晚晴深深地看了殘月一眼,她有心幫殘月,可人微言輕,根本使不上力。最後,也只好離去。
浩浩蕩蕩的人群迅速走的乾乾淨淨。厚重的硃紅宮門重重關緊,連帶盛夏的燦爛溫煦陽光,也一併阻隔在那扇厚厚的宮門之外。
寂靜下來的朝華宮,格外的清冷。
殘月依然跪在地上,唇邊還掛著淡淡的笑。
“公主……”夏荷跪倒在殘月身邊,泣不成聲。
“公主……不要這樣,別……別嚇奴婢。”
“公主,地上冷,您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夏荷攙扶殘月起身,她就好像沒了力氣的空殼,任由夏荷將她安置在靠椅上。
“帝王的恩寵向來都是這個樣子,公主莫要太傷心了。”夏荷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倒來一杯茶。
“公主,喝點熱茶吧,定定神。”
殘月依舊看著未知的方向,不言不語,也不動一下。
她不怕也不畏懼深宮的爾虞我詐,波詭雲譎,唯一隻重視他如何看她。
如果……
他所有記憶尚存,可否毫不猶豫相信她的清白?
如果,落哥哥還是那個疼愛月兒的落哥哥,月兒還是那個懵懂天真不知天高地厚的月兒,他可捨得用那樣惡毒的話打她入冷宮?
如果,她的心再堅定的些,她再為自己努力一次,他會不會轉圜決定?
看向緊閉的宮門,死一般沉靜的朝華宮,她清楚,沒有如果。
夏荷見時辰不早,端來一早暖在灶上的藥。放在殘月手邊,她遲遲不服藥。夏荷咬住嘴唇,大眼睛通紅一片。
“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眼下最重要,您要保重自己個的身子。”
殘月勾起唇角自嘲一笑。
“這事明擺著皇后自導自演,您可不能就這樣被皇后擊敗了呀!”夏荷跪在殘月面前,祈求殘月。
“我怎麼疏忽了,一個連自己親生母親都艱毒殺之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殘月端起藥碗,也不顧滾燙苦澀,仰頭而盡。
夏荷趕緊端來冷水試圖讓殘月唇舌滾燙,她卻只是揚揚手,便轉身入了內殿休息。
幾日下來,朝華宮的宮人做起事來都懶洋洋的,也都不盡心起來,夏荷費力教訓幾番,也不見成效,只能自己生悶氣。
伺候一個沒有前途的妃子,如同在走一條沒有曙光的荊棘之路。保不準什麼時候,皇上餘怒未消,或者哪個得寵妃子稍稍煽動,皇上頒下斬殺聖旨也未可知。他們這群奴才也在劫難逃。誰還有心思盡心做事,一個個都在絞盡腦汁想逃離這裡的辦法。
殘月不想強人所對,拿出自己的私房錢,每人給了銀子,一一打發出去,讓他們自尋出路。一幫人捧著銀子,如同重獲新生,也不謝恩就都收拾東西走人了。
偌大的朝華宮,更加冷清。
絲兒不肯走,也沒有拿銀子。她說,主子待奴婢好,即便日後沒有光明前途,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