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三郡的聯盟就要分崩離析。算了,你就繼續窩在這鄉下地方讀死書吧。
張懌被他老爹給轟走了,接下來的酒宴,氣氛還算融洽。等到酒宴撤下,郡府屬吏陸續告辭,張羨、桓階把是勳請進內室密談——是勳也把自己的幕僚孫資給叫了進來。
首先張羨就問,說我這兒偏僻荒遠,加上劉表阻斷了北去的使者,所以對中原情況不大瞭解,據說袁、曹已經接上了仗,不知道於今勝負如何呢?是勳當即就把曹操在官渡擊敗袁紹,繼而收取半個青州,自己在河東挺進幷州,如今雙方大軍在林慮附近對峙等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張羨說道,其實前年陳長文奉命而來,我就已經下定決心,要起兵呼應曹公,牽制劉表啦,跟零陵、桂陽兩郡也商量好了,暗中歃血為盟,就連武陵劉睿也答應不會阻撓。本來去年春播後就打算動兵的,誰想趕上一場大瘟疫,荊南四郡死了無數的人,所以只好暫且停手。
是勳聽了這話就不禁暗中一哆嗦,心說不會吧,這兒有傳染病……我是北人,本來跑南邊兒來就容易水土不服了,這別再染上瘟疫……趕緊問他:“疫可息乎?”
桓階說:“侍中勿憂,今冬天寒,疫已息矣。然四郡之內,死亡何止萬數,故而拖延至今,還請朝廷體諒下情,不罪我等。”
是勳說既然瘟疫已經止息了,那就趕緊動兵吧,還等什麼?桓階微微苦笑道:“因疾疫所累,去歲收穫不豐,故吾與太守議之,當於今秋後再興兵也。”
是勳心說啥?你們要等今年秋後再肯發兵?那黃花菜都涼了呀!急忙分析道:“吾適才所言,非欲卿等真伐劉表也,牽制即可。中原大戰方殷,劉表又使劉備、文聘北上,欲攻宛城,若宛城陷,則朝廷腹背受敵。事急矣,請卿等月內即明討劉表——若其遷延,即或朝廷得滅袁紹,進討劉表,卿等亦無功者也。”你們要是現在動兵,不管是不是真的見仗,贏了還是輸了,都算有功,要是動得遲了,那就啥都撈不著了呀!
張羨和桓階對望一眼,低頭想了一想,終於表態:“吾可先發兵數千,屯之下雋,以撓劉表之背。然糧秣實不足也,設劉表來攻,則可御之境內,若劉表不來,吾等亦不敢遠出也。”
是勳對荊南的地理不怎麼熟悉,聞言就索了地圖來看——你們要進軍下雋,那這下雋在哪兒呢?
仔細一瞧,原來下雋縣在長沙郡最東北方向,緊挨著江夏。是勳不禁搖頭:“設移師下雋,則劉表必使黃祖來敵,不足以牽其足也。”他從下雋往西瞧去,越過廣袤的雲夢澤,最後把手指落在一個地名兒上:“何不前至孱陵,則劉表不得不應。”
孱陵縣就在長江以南,往北七八十里地,渡過長江,就是南郡的舊郡治江陵。駐軍孱陵,那便可以直接威脅江陵,劉表不敢不發兵前來救援。
從臨湘到孱陵,和到下雋的距離差不太多,但是張羨不敢答應:“孱陵為武陵治內,劉睿首鼠兩端,吾前數遣使,才使其安坐壁上觀。今欲興兵入境,彼必不允也,若迫之急,反促其附表,奈何?”
荊州南部的四郡,張羨可以控制其三,只有西方的武陵郡,他的影響力實在不足,難以把太守劉睿給扯上賊船來。是勳在地圖上比劃了半天,從長沙郡西北方的羅縣或者益陽啟程,繞過武陵郡的作唐縣,即可抵達孱陵……“未知武陵軍力如何?劉太守何如人也?”
張羨瞟了一眼桓階,桓階微微點頭,於是就開口跟是勳介紹。武陵太守劉睿也是宗室出身,學問很好,尤其精通天文,劉表昔日曾經請他蒐集歷代相關天文方面的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