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考核,以決定再推舉去擔任何官何職——考核專案當中,就包括了筆試。
是勳說咱得把考試範圍擴大,凡是地方舉薦上來的人才,一律都得筆式。其實地方舉薦也分兩種型別,一是初入官途,二是已經做過一陣子小吏了——孝廉孝廉,廉即指廉吏,你光窩在家裡艱苦樸素,何得謂之為“廉”?小吏好考核,有他的政績擺在那裡,初入官途者就不易考核,地方上說啥就是啥,只要別被人揪住太過分的錯處,中央大多能夠直接透過。是勳說這不行啊,德行如何,是瞧不出來的,也考不出來,但才能如何,不僅僅靠眼睛瞧,靠考試也能明瞭啊,為何不能施行普遍的考試製度呢?
他沒想從基層就開始搞科舉,一步到位太不現實——而且這時候的朝廷也沒有足夠的人力、物力,搞什麼鄉試、府試。但是中央可以先行一步,和地方上的舉薦制形成雙軌。
曹操仍然沉吟不語,跟那兒仔細權衡利弊。曹政跟是勳關係不錯,忙在旁邊幫腔:“姑婿所言有理……”曹操打斷他的話:“吾故熟思之也。”是勳說這事兒倒也不急——他要是緊著催曹操,就怕產生反效果——我只是提一個建議,具體如何實行,如何落實,還得相府署吏開會商討,拿出方案來交主公你核准。
“可下之西曹,使斟酌之。”你直接給西曹掾下命令,讓他們去研究——言下之意,我只是給你出主意,不願直接負責此事。
曹操說好吧,你的主意我收到了,還得再考慮考慮。轉換話題,詢問是勳,說你回來的途中往廬州走了一遭,不知道如今江北的情況如何?江東方面可有啥異動沒有?是勳毫不隱瞞,就把跟魯肅的對話合盤托出。曹操點頭,說我的想法跟你一樣,再花兩三年時間徹底穩定了轄區,再琢磨袁紹問題和劉表問題。說到這兒又皺眉頭,倘若三年以後再打劉表,那就是說……孔融那混蛋,我頂多也就趕走他三年啊!
是勳心說你還不知足嗎?況且,聽你的口氣,三年後發動南征,那是穩贏的事兒,真能有那麼簡單嗎?官渡……類似官渡作用的大戰你是打贏了,赤壁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西漢朝的丞相也掌握了相當大的監察權力,常遣丞相史或者丞相司直出巡、監察各郡國——即名為出刺,丞相史出刺,就是後來“刺史”一名的源頭。但這種巡查並沒有明確的期限規定,不定多久才派一撥出去呢,也不定這回巡查哪些郡國呢。是勳跟曹操建議,咱得形成制度,二到三年一巡,而不能想起來就辦,想不起來就廢。
你說啥?一年一巡?你想累死我啊……
所以這回出差回來,起碼能在許都安安生生呆上兩年了吧,主要工作不過整理和稽核各地的上計而已,也不算繁忙。當然啦,以是勳的身份、地位,他同時還是曹操的重要參謀,平常雜事兒也很多,再加上自己不肯因循守舊,還經常給曹操出點兒新主意,很多事兒也得落到自己頭上去親自處理——所以研究科舉的細節,他就懶得再管啦。
再比如說,他還給曹操推薦了華佗不是嗎?終於,在返京十日之後,荊洚曉他們把華佗給押進了許都。(未完待續。。)
第十章、併案討夷
華佗自由散漫慣了,雖然一時被說服,答應了是勳,待等東陵亭附近的傷病全都得到救治以後,他便啟程前往許都。然而一個地區的病人,怎麼可能真的治得完呢?舊人才好,新人又病,所以華佗就一直拖著,始終不肯上路。
荊洚曉等三人急了,於是便按照諸葛亮的指點,跑去華佗面前,跪地大哭。荊洚曉說啦,我奉主公之命,送您前往許都,任務若是不能完成,按照法度,輕則下獄,重則處死啊,而且家中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十歲的幼童,中有妻妾兄弟姊妹……全都會受連累啊。華先生您要再不肯動身,乾脆,我們死在你面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