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而且距離黃河中游都不遠,想要殺奔河南,能有多難啊?可你們如今在哪兒?你想奔許都去?十萬八千里啊兄弟!
——其實公孫康雖然還是個青年,但已經留了髭鬚,瞧外表恐怕還比是勳為大,就奔三十歲去了;然而勳身為朝臣,與其父公孫度乃可平輩論交,所以客氣歸客氣,本能地就用上了教訓的語氣。
“況,自周宣王命莊公為西陲大夫,逮至始皇一統天下,其間幾代?公子可計之乎?”你們要想爭天下,也得先站穩了腳跟,然後等孫子的孫子的孫子誕生……
公孫康給他駁得啞口無言,只好拱手:“小子無識,天使所責是也。”
公孫度可瞧不下去了。大人在談事兒,小孩子胡亂插嘴,確實該教訓,問題哪個爹都不會聽別人訓自己兒子而感到開心。話說我今天本是裝病躲在這兒的,你進來探病合理,直接跟我病榻前談論國家大事,那就不大合適了吧——“度病甚篤,頭目昏昏,且待愈後,再見天使——宗賜,即命汝代為父款待天使吧。”兒子啊,幫我送客!
是勳本打算快刀斬亂麻,就在這兒跟公孫度把話說清楚的,但問題眼瞧著人不想理他,這滿肚子的辯詞就再噴不出來啦。無奈之下,只得拱手告辭。公孫康引領是勳出門,柳毅、陽儀先走一步,說我們去安排酒宴。
是勳心說也好,雖然不能跟公孫度多聊幾句,但我可以先從他兒子和部下身上嘗試著開啟突破口。
當下即被公孫康引入府邸的偏院,有侍女、僕傭過來服侍,漱了口、淨了面,脫下風塵僕僕的朝服,換上一身常服,同時安頓好了行李。約摸半頓飯的功夫,公孫康又過來相請,說宴席已經擺好了,請天使入席。
是勳跟著公孫康一路前行,這平州牧的府邸確實大,才幾個圈子,就幾乎把是勳給繞暈了。眼瞧著經過一道影壁,前面就是正堂,已有多人拱手恭候,突然間,是勳本能地察覺到,似乎有誰在不遠處正盯著自己瞧?
斜眼望過去,只見迴廊,卻不見人——是我太敏感了嗎?還是說,只是個僕役什麼的,瞟自己一眼就過去了?如今自己在這府中,在這大堂之前,那是絕對焦點中的焦點,被人瞧上幾眼,很奇怪嗎?不要緊張,放鬆,放鬆下來……
是勳是沒有瞧見,確實有人在迴廊一側盯了他好半天,只是是勳眼神一瞟過來,那人立刻就閃身到廊後去了。
此人年齡與公孫康相仿,應該比是勳要大幾歲,五官端正,但麵皮粗糙,似久歷風霜者也,四肢健碩,但雙腿略曲,是長年騎馬所致。身穿普通計程車人衣冠,留著稀疏的鬍鬚,臉上表情又是惱恨,又是厭惡,雙眉直豎起來,牙關也緊咬著,自言自語地道:“果然是他!”
在此人對面,端立著公孫度的寵臣柳毅。當下柳毅微微皺眉:“此即朝廷所遣使者,今丞相司直也,與卿年齒相仿,同名同字,且姓氏讀音亦同,天下之巧合有過於此者歟?是故引卿來看,卻雲果此人也。未知為卿之素識乎?”
“此賊!”那人狠狠地一攥雙拳,雙目通紅,如同滲血,開口便罵,但隨即覺得失禮,於是強自忍耐著朝柳毅一揖:“此人原不姓是,亦不名勳,乃假冒小人之名,以惑於世人也!”
柳毅聞言大驚,伸手遙指:“然則彼果何人也?”(未完待續。。)
第十七章、正是此賊
從初平元年在?邯城外分手,到今天已然是建安八年了,匆匆十二個年頭倏忽而過,雙方的人生軌跡再度交合,各自相貌都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對方是認出是勳來了,而是勳即便正面相對,也未必還能認出對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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