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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大不了自己跟曹操說此為平定匈奴的大好時機,不可錯失,讓曹操給朝廷施壓,不準自己的假就是了——且待回了許都再說。

於是留下秦誼看顧曹淼母女,自己光帶著孫汶與十名部曲,打馬揚鞭便奔許都而來。於路無話,這一日眼看目的地在望,忽聽不遠處有人高叫道:“對面莫非是先生麼?”竟然是諸葛亮的聲音。

是勳心說我趕著回去給鄭玄致祭,這馬不停蹄的,竟然都沒能追上諸葛亮,小傢伙跑得還真不慢啊。他明白諸葛亮的心思,是想快點兒給朝廷遞上了奏,好趕回去請命出使美稷,說降匈奴,然而——我今不在朔州,你就算早早完事兒回去了,又有何用?

諸葛亮眼神兒很好,他瞧見是勳了,遠遠招呼,是勳望過去,卻只是模模糊糊幾個人影,若非聽到呼喊,根本辨認不出是誰來。眼瞅著許都那高峻的城堞已然在望,也不急於這一時三刻,不妨下馬來歇上一歇,等著孔明過來吧。

因此是勳避至道旁,翻身下地,一邊揉著痠痛的大腿和屁股,一邊靜待。頃刻之間,諸葛亮便已馳至面前,也匆忙下馬見禮。是勳笑道:“孔明來得好快。可已將上奏交遞了麼?”

諸葛亮回答說自己是兩日前到的許都,當日便前往尚書檯,將上奏交給尚書令荀彧了。隨後當晚。曹司空便召自己入見。命將鎮撫朔州的前後經過詳細稟報。聽完以後,曹操就說:“大司農才歿,急遞已往朔州,料汝師不日便將返都致祭也。可即于都中相候。”

是勳聽了點點頭,隨即卻又皺眉:“既允汝暫候,何以出京?”你不等著我過來,就算現在快馬趕回離石,那也無用啊。我不在朔州的話,誰準你出使美稷?

諸葛亮拱手道:“弟子特來迎候先生,有要事稟報。”

是勳做了個請講的手勢——他心說有什麼大事兒要急匆匆地跑來向我彙報了?這要萬一走岔了道兒,撞不上我可怎麼辦?孔明還是太浮躁了一點啊,必須得找機會好好敲打敲打他。

就見諸葛亮突然斂容變色,一本正經地舉起三枚手指來:“其一事,都中鄭門弟子,自郗大夫、劉中郎以下,皆已上奏請辭,欲為康成先生守喪矣。”“郗大夫”便是御史中丞郗慮。“劉中郎”是中郎劉琰,皆為鄭門弟子。

是勳聞言。悚然一驚,心說虧得我跟鄭文公請教一番。這要是鄭門弟子大家夥兒都不辭職,我也跟著不辭職,還不顯眼;如今人人都上表請辭,要是光自己戀棧不去,連態度都不表一個,那肯定要受到天下士人的側目啊。況且,如此一來,自己此後在鄭門嫡傳的圈子裡不就變成異類了嗎?還混得下去嗎?

好險啊好險!

當下拍拍諸葛亮的肩膀:“多承孔明相告,然吾亦上表請辭矣,毋憂。”

諸葛亮點點頭,說我昨天就已經在城內碰到過荊洚曉,得知此事了,先生這麼做是正確的,可免於宵小議論。完了他又豎起第二枚手指來:“其二事,郗大夫要吾傳語先生:‘昔者孔子歿。’”

是勳心說孔子歿又怎麼了?是想類比如今鄭子之歿嗎?郗慮這話沒頭沒尾的,肯定暗藏著什麼玄機哪。腦筋一轉,想到了此言的出處,這才恍然大悟,不禁失笑。

原來此語出自《孟子?滕文公上》,後文為:“三年之外,門人治任將歸,入揖於子貢,相向而哭,皆失聲,然後歸。子貢反,築室於場,獨居三年,然後歸。他日,子夏、子張、子游以有若似聖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

說白了,孔子去世以後,孔門弟子聚在一起守喪三年——啊呀,確實是不光心喪還守喪的,鄭渾說的沒錯,自己卻把這段孟子的記載給忽略了——等到喪期滿了,大家夥兒整理行裝,各自散去,臨行前都先去拜見子貢,跟他相對而哭。由此可見,孔丘掛了以後,這儒家第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