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其他人呢?好,如今他們把中人的姓名都給改了,就算叫李全來也沒用……”他轉過頭去望望盧洪:“要麼,盧先生去好好核查一下賬目?”
盧洪微笑著搖頭:“不知道長官適才有沒有注意到耿、屠二人的神情?據某看來,那屠縣丞實不知契約已經修改過了,或是耿縣令棋高一著,有所預防——長官雖然是微服而來,但時當春日,正是行縣之期,耿某既然在這件事上都有了準備,想必賬目也定然早就削改得面目全非了吧?”
是勳聽了這話,心中更是煩躁,不禁狠狠地瞪了吳質一眼。他心說要早知道有這種結果,自己就不聽吳質的話,不去追究寧可一案了,如今兩手空空,毫無證據,倒搞得自己相當的被動。吳季重啊吳季重,我還當你是智謀之士,可以作為臂助呢,你就這麼給我掉鏈子?
轉念又一想,也不能全怪吳質,終究他才剛十五六歲的年紀,比自己還要年輕呢,官場上的種種狡詭,就這麼一個初三或者高一的學生,他又知道個屁了!
是勳不自禁地就搓著手繞室彷徨。盧洪瞧瞧他,又瞧瞧旁邊垂頭喪氣的吳質,不禁捋著鬍子笑了起來:“長官勿憂,如今還有一計可用。”
是勳忙問:“計將安出?”
“守株待兔。”
第十二章、鄉野土產
是勳等人休息了並不長的時間,就又開始活動了。是勳首先叫來屠縣丞,說要重審寧可一案,讓把寧可押到自己休息的偏室中來,又派吳質領著一名家奴去搜檢寧宅和隔壁老王的家,同時,派盧洪去核查官倉和往來賬目。
寧可押來以後,是勳只是簡單地問了問他的姓名、年齡和財產情況。寧家的財產確實不少,光莊院就有三處,田地數百頃——雖然因為去年鬧黃巾而大多拋荒,但這些不動產總不會長了腿自己跑掉——核算家財,應該在百萬錢以上。是勳心說怪不得那位還沒見過面的黃縣尉要流口水哪,換了自己,要有這麼個吞沒跟老婆毫無血緣關係的小舅子產業的機會,說不定(kěnding)自己也會動心……
據耿縣令說,因為郡中要趕在春耕前疏浚濟水旁的幾條溝渠,所以臨時徵發了一場小勞役,黃縣尉就督役去了,估計起碼要到晚上才可能返回。
是勳沒怎麼向寧可詢問案情,因為就連寧可本人都是一頭霧水——怎麼我不過打了隔壁老王幾拳,他就突然變成我爹了?怎麼著昔日錦衣華服的大少爺,就一朝罹難,陷入囹圄,而且據說還是問的斬刑?我是衝撞了哪家太歲才引來這場飛來橫禍的呀!
是勳光問他為啥年已及冠還不娶妻。寧可回答說,自己本來定過一門親事,不想前年妹子才剛出嫁,老爹就感染了時症一命嗚呼,為了守孝,所以耽擱了下來,然後去年鬧黃巾,未婚妻全家都遭了難,一個都沒跑出來。
是勳心說你就倒黴吧,倒黴事兒全都讓你老兄給攤上了,這回我要是救下了你的性命,你趕緊散盡家財找個破廟去當和尚算了——嗯,這年月佛教才剛傳入不久,還不流行,所以自己穿越以後還沒見到過一間佛寺哪……
他跟上面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拖延時間。寧可跪在地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只是哀求大老爺救命。是勳隔了好一會兒才把思緒給收回來,他瞧瞧寧可,又瞧瞧擺放在案上的契約和判卷,心說你小子是死是活的跟我無關,只是即便能夠揪到耿縣令他們的錯兒,也頂多讓他們停職待查,不可能取了他們性命,到了~那百萬家財還得落到他們手裡……這想起來就讓人不爽到了極點啊!
他閒得沒事兒幹,就又把那判卷和契約來來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