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季桓問道:“我聽說您叫小齊管理內宅?”
“是王妃的意思。”
季桓想了想,道:“真想不出來,小齊那個樣子,不像是能管家的人。”
李琛道:“我看他很喜歡呢。”
“小齊喜歡有事情做,什麼事情倒是不在意,來我這裡的時候,我叫他幫我整理了一次書櫃,他弄得比小廝還認真。”
李琛挑挑眉,不置可否。
第二日一大早,齊雲若把觀荷汀洲裡的人都派了出去發放月銀,自己跟昨日負責巡視的錢公公說話,錢公公抱著拂塵,道:“昨日奴才親自去查,果然有不懂事的東西,想著您年輕不經事,聚在一起喝酒打牌,點著燈,徹夜通明的,嘖嘖。”
齊雲若問道:“若是以往,公公是怎麼罰的?”
錢公公笑了笑,“不同主子,罰得輕重都不一樣,季妃娘娘主事的時候,處罰嚴苛,膽敢犯事的少,王妃娘娘掌家後,那些愛偷奸耍滑的怕新主子拿他們開刀,老實了一陣子,現今這事情怎麼罰,都看您的意思了。”
齊雲若道:“都有哪些人,我看看。”
錢公公遞上來一份冊子,齊雲臉色若越看越陰沉,不知道昨夜這些人是怎麼湊得,是冬梅院一個管事太監、霜秋院幾個小太監,這些人喝酒賭錢,所犯不小。
“府中總有賞罰舊律。。。。。。”齊雲若臉色平淡地放下冊子。
錢公公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就按齊公子說得來吧。”
冬梅院裡犯錯的元寶,他曾冷待齊雲若,這件事冬梅院也有不少人知道,有人不免覺得齊雲若公報私仇,倒是霜秋院裡犯錯的人都是些小蝦米,元寶被抹了管事身份,又打了二十大板,顏面盡失。
宋嬤嬤一陣風一樣走進來,臉色鐵青,她是齊霓裙派來看著齊雲若行事的,今早她跟著回去送月例,順便和齊霓裙彙報齊雲若最近所為,誰知道才一會兒就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
宋嬤嬤道:“您真是翅膀硬了,什麼都敢做。”
齊雲若默然,坐在書桌後翻看王府舊賬。
宋嬤嬤心中惱怒更盛,怒道:“你以為你是這府裡的主子了?連王妃娘娘都可以不放在眼裡了,王爺還沒寵你呢,就開始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告訴你!等王妃把管家權收回了,看你怎麼收場!”
齊雲若道:“那嬤嬤說,該怎麼做?”
宋嬤嬤道:“元寶公公是王妃身邊的得用人,您說該怎麼做呢?”
齊雲若低著頭,淡淡道:“罰也罰了,打也打了,您再與我說也沒有辦法,日後請高公公多加管束就是了,王妃身邊得用人不是隻有他一個,這麼個人在王妃身邊作惡,也是不好。”
宋嬤嬤冷聲道:“三少爺真是牙尖嘴利。”
齊雲若不語,宋嬤嬤冷哼一聲出去,直接去了冬梅院。
齊霓裙想得要比她多,她雖覺齊雲若不識抬舉,可是卻最懷疑去找齊雲若的錢公公是什麼意思。
錢公公是負責巡視、監管那些內侍婢女的後院管事太監,他與齊霓裙話不多,齊霓裙一向覺得那是個懂事的,可是他卻拿著元寶犯事的證據直接去找了齊雲若那個愣頭青,這就很值得人思索了。
就算懷疑錢公公,齊霓裙還是對齊雲若不滿,他當著全府下自己面子,他若是肯在錢公公去後來自己這裡問一聲,這些事情都可以避免。
齊霓裙叫人給元寶送了一盒子藥膏,並安撫道,等他好了,再給他把職位升回來。元寶感恩戴德,叫人託話過來道:“奴才謝王妃娘娘大恩大德,奴才是被陷害的,那些鬼東西拉奴才去,又故意引來錢公公,這就是那些人要趁這個機會拿主子娘娘開刀呢。”
齊霓裙面不改色,淡淡道:“叫元寶好好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