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夫人,顯然不是個好婆婆;第二層意思,則是在暗指她從沒拿太夫人當過母親,不然也不會說自己‘從小沒了娘’了,要知道自太夫人過門之日起,從名分上來說,她已是晉王妃和傅城恆的母親!
孔琉玥暗裡品味著這兩層意思,面上卻是一派嬌羞:“弟媳吃了的,多謝王妃娘娘記掛!”
至於一旁太夫人和三夫人婆媳的臉色,她選作當沒看見,婆婆固然要討好,但老公和親大姑子顯然更該討好!
晉王妃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誒,還叫什麼王妃,侯爺是我胞弟,不比旁人,你還是跟他一樣,喚我姐姐罷,叫王妃沒的白生分了。”
“姐姐!”孔琉玥從善如流。
晉王妃臉上的笑容便更滿意了,又故意用對面爺們兒也能聽得見的聲音道:“皇后娘娘也想見見你,過個幾日,待你回門歸來,禮部的冊封也下來了,府裡的情況你也熟悉些了,本宮帶你進宮去給皇后娘娘請個安。”又道,“今兒個怎不見你戴皇后娘娘賞的那套七色寶石頭面?你是新媳婦子,原該打扮得光鮮些的。”
話音剛落,孔琉玥餘光就瞥見三夫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越發的深沉,深沉之外,又有一抹豔羨嫉恨之光一閃而過。她知道晉王妃此舉是有意在給自己長臉,以免府裡的人看輕了她去,忙鄭重的應了。
宴罷之後,眾女眷去了老太夫人房裡吃茶,眾爺們兒則去了外院。
因老太夫人年紀大了,每日歇午覺慣了的,眾人不便多待,只略說笑了幾句,便各自散了。晉王妃也因小女兒昨兒個不慎著了涼,放心不下,只交代了孔琉玥幾句:“這幾日你先熟悉熟悉府裡的情況,有什麼不懂的,記得多問侯爺,遇事多與侯爺商量。再來就是,與初姐兒鎔哥兒親近時,記得多留個心眼兒,別給有心人可乘之機……”云云,見孔琉玥鄭重的應了,便匆匆登上車輦回府去了。
回到新房,孔琉玥只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惟一想做的事,便是躺到床上,狠狠睡它今天昏地暗去。
可她卻睡不成,因為傅城恆的三個妾還等著給她磕頭敬茶。
當日尹老太太告訴她傅家的情況時,雖然並未提及到過傅城恆的這三個妾,但有梁媽媽在,孔琉玥對她們三人的情況,還是有大致瞭解的。
這三個妾,第一個妾劉氏,是當年傅城恆原配封夫人還沒過門時,便伺候傅城恆的通房丫頭,等到封夫人過門後,便封了其作姨娘,據說最是個老實本分的,完全不足為懼。
第二個妾白氏,是當年封夫人有孕後,自陪嫁丫鬟裡抬的通房,說是樣貌性格雖然都極出挑,卻一心只知侍奉封氏,等到封氏去後,便等閒不出門,只待在自己屋裡為大小姐和大少爺誦經祈福,也是個省事兒的。
第三個妾喚作蔣氏,這個便有些不一樣了,年方二十,不但模樣生得好,更能和雅絃聲,著棋分茶,乃是第二任蔣夫人有孕時,做主為傅城恆自自己孃家遠房妹子中挑選來,作為良妾抬進侯府的。因其算起來也與許太夫人有親,故在府裡很有幾分體面,即便是蔣夫人故去之後,旁人等閒也不敢輕瞧了她去。
梁媽媽說這些時,見孔琉玥神色有些不好,還細細開解了她好些話,“據老奴所知,侯爺自原配封夫人故去之後,便大多歇在書房,很少往後院去,便是後來蔣夫人過門後,侯爺亦是不大去,一個月裡,能有四五日是歇在內院,便算是好的了。姑娘正當妙齡,侯爺與王妃又看重,過去之後,不愁鎮不住她們!”
孔琉玥心裡卻暗道,她哪裡是在發愁要如何才能鎮得住這些妾?她又不愛傅城恆,自然不會將他的那些女人們看在眼裡,只要她們懂規矩,不在她手下生事,她才懶得理會她們。
關鍵的問題是,她沒辦法讓自己跟其他女人共用一個男人,就算是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