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夫人事事向著你,你如何就能得了今兒個這個巧宗兒?還敢在她這個婆婆面前耀武揚威起來,真真是不收拾你一番,難消她心頭之恨!
但儘管太夫人恨孔琉玥恨得牙癢癢,認真要找她的茬,竟是找不出來,說她沒規矩不來給自己晨昏定省罷?連自己每天都要按時到樂安居來給老太夫人請安,大家在這裡每每都是能碰頭的,果真再提出讓她單獨去給自己見禮,那就委實找茬找得太明顯了,老太夫人那裡是一定會說嘴的。而且孔琉玥還有晉王妃作靠山,晉王妃又與皇后交好,等於是有皇后給她作靠山;偏偏她還有一個柱國公府作孃家,雖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但也不是說不通,內有丈夫全心全意的寵愛和支援,自己就算是拿身份壓人,怕也壓不矮她,且也無關痛癢,有什麼意思?
想來想去,也就只剩下膝下無所出這一點可以用來作作文章了!
太夫人想通了這一節,便清了清嗓子,冷聲說道:“老大媳婦,我記得你進門也有三個多月了?可到如今,卻仍未為老大添個一兒半女的,你們房裡也沒有其他人傳出有孕,你雖只是庶女出身,卻也是自小養在國公府的,難道長輩們就沒教過你,為人妻為人媳的本分就是為夫家開枝散葉,沒教過你女子應當以貞靜嫻雅為主,不應該善妒嗎?”
一席話,說得孔琉玥心中大怒。她的確是庶女出身,就算被養在了嫡母名下,也只是一個偽嫡女罷了,骨子裡還是庶女,還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但是,這話不應該由太夫人來說,而且是當著她的面說,太夫人這根本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裡,不把傅城恆放在眼裡,所以才會連一點最基本的尊重都欠奉!
她怒極反笑,看向太夫人語氣恭敬,神色卻一點不見恭敬的說道:“‘善妒’這樣的罪名實在太過重大,還請母親容媳婦為自己分辨幾句。在媳婦過門之前,侯爺房裡已有三房姬妾,她們伺侯爺都比媳婦早,卻一直未曾有服,如今即使依然無孕,又與媳婦什麼相干?再說媳婦無子嗣,難道在母親心中,初組兒鎔哥兒並潔姐兒就不是媳婦的兒女了嗎?這樣的罪名,媳婦委實當不起!”
太夫人被噎了一下,屋裡已有三房妾室,放到哪裡都不能說孔琉玥善妒但就這樣放過她,她又委實心裡不甘,因指著她又道:“你不放老大去姬妾們房裡,哪裡能生出孩子來!”
孔琉玥語氣越發恭敬:“侯爺平常要歇在哪裡,是他的自由,母親若是覺得不妥,還請您老人家叫了侯爺去訓話兒,您是長輩,想住他一定會聽您話的!”要是太夫人真能把傅城恆叫到跟前兒去訓話,並讓他去妾室們屋裡歇息,那她大可以試試,反正到時候丟臉的是她,不會是她,也有作繼母的去管繼子房裡事的?也不怕旁人說她手伸得太長?!
太夫人又被噎住了,她本來是故意找茬撒氣的,沒想到結果卻反而讓自己氣上加氣,看向孔琉玥的目光便越發怨不經意了。
一旁三夫人看在眼裡,暗恨太夫人連找個茬兒添個堵都不會這餘,想著太夫人畢竟是丈夫的親孃,兒子女兒的親祖母,這會子自己不為她解圍,還有誰會為她解圍?且能借她之手給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添添堵,也不算是壞事……眼波流轉間,不經意瞥見太夫人身邊一個丫頭,因笑著“適時”開口提醒太夫人道:“娘,您心疼大嫂的心,是闔府上下都知道的。我倒是有個主意,如今正值大看下的,大嫂事兒多,身邊服侍的人也不多,不如您就賞個能幹可心的人給大嫂,讓她幫著大嫂服侍服侍大哥,為大嫂分分辛苦,便算是直正疼她了!”
此話一出,恰如醍醐灌頂,讓太夫人一下子醒過神來,便指著身邊的大丫鬟碧蘭道:“碧蘭,打今兒個起,你便跟著你大夫人去罷。記得,你是從我身邊出去的,去了蕪香院之後,可得好生伺候你侯爺和大夫人,尤其要好生為你大夫人分憂,別丟了我景泰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