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們安心的。
但在聽完孔疏玥的話後,她說不出來了,想起了那天晚上盧嬤嬤勸她的話‘您就是這樣,總是凡事都想人人好,但這世上哪有那麼十全十美的事?老奴說句僭越的話兒,您老是這樣扶弱不扶強,久而久之,弱是隻會越發依賴您,不知道自己上進,而強的也只會覺得您偏心,與您越來越離心,何苦來呢?……不是已說好以後都不管這些事了嗎,既然說到了,就該做到才是!您已經七十四了,說句不好聽的,又還能有幾年好活?何苦要弄得自己這般累呢?’
盧嬤嬤還說,‘不知道您老發現沒有,您越是憐惜太夫人和三爺母子,他們便越是……忘了本分,惹得侯爺越發生氣,然後便總是忍不住有所動作,而一旦侯爺有所動作,太夫人和三爺母子又總是弱勢的那一方,然後您又越發憐惜他們,又惹得侯爺越發心冷,這根本已是一個惡性迴圈了!說來王妃和侯爺都是自小在您身邊長大的,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知道?只要人不犯他們,他們是絕不會犯人的,您又何苦非要去操心將來自己都看不到了的事呢?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哪一天真惹惱了王妃和侯爺,您在一天,還能護著太夫人三爺一天,您要是哪天不在了,可就……,倒不如從現在開始,就什麼都別管了的好,指不定府裡就有另一番景象了呢?’
盧嬤嬤這一番話實在不好聽,當時便惹得老太夫人生了氣,喝命她退下了,但待她退下後,老太夫人一細想,又覺得她這番話實在很有道理,如今府裡的局勢,說穿了可不就是因自己心軟而造成的?她心裡其實也知道,也想過要改變,但每次都是想的和做得大不一樣,到頭來反倒弄得一團糟。
因此這會兒聽完孔疏玥這明顯是帶著意氣的話後,老太夫人到底及時剎住了車,將已到嘴的話都嚥了回去,順著孔疏玥的話道:“自出仕以來,老三成日裡不是忙著就是忙那,倒還真沒真正清閒過,如今得了這個機會,正好可以好生鬆散鬆散!”
太夫人和三夫人都沒想到老太夫人會順著孔疏玥的話說,都是一怔,臉上還有幾分掩蓋不住的難以置信。
片刻,還是三夫人先回過神來,暗自腹誹說到忙,誰又能忙得過大哥去之餘,只得強笑著附和老太夫人道:“是啊,祖母說的是,三爺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好生鬆散鬆散,也可以日日承歡祖母膝下,好生孝順祖母了!”
頓了一頓,又笑道:“說來自打三爺出仕以來,我又是要管家,又是要忙著照顧三爺,還要照顧顏姐兒釗哥兒的,尤其年前顏姐兒又病了,我一時間還真是有些分神乏術,只怕大嫂如今的感覺也跟我當初一樣的吧?橫豎如今三爺閒下來了,也有更多的時間孝順祖母和母親,教養顏姐兒和釗哥兒了,顏姐兒也已大好了,所以我想著,就不必再勞煩大嫂了,畢竟大嫂每日裡既要伺候大哥,又要孝順祖母和母親,已經夠累了,不比我閒著也是閒著,倒是正好可以打理家下那些瑣事,未知祖母和母親意下如何?”
原來又是特意帶顏華過來,又是提及傅旭恆的身體狀況敲邊鼓這些都是次要的,太夫人和三夫人費了這麼大的周折,其最終目的卻是為了能要回管家大權!
孔疏玥幾乎就要忍不住冷笑出聲了,她們真當自己是太陽,而旁人都是向日葵,都該圍著她們轉、都該順著她們的意思是不是?
她根本不看老太夫人是何表情,之事看向三夫人淡淡說道:“三弟妹客氣了,主持府裡的中饋本舊事我應當應分的,又如何敢當‘勞煩’二字,倒是勞煩三弟妹代我們長房管了這些年的家,委實辛苦了,晚間待侯爺回來了,我一定說與侯爺,請他親自備了厚禮,以答謝三弟妹這麼幾年以來的辛勞!”
以主母的口氣反客為主的跟她說‘勞煩’,她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立場,配是不配?!別忘了她才是永定侯府真正的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