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笑道:“這倒也是。不管怎麼樣,老三的官職已經是丟了,我會給吏部打招呼,讓他們看著辦的,且等著瞧吧,他以後都休想再有起復的機會了!”
說完還是忍不住擔憂,因蹙眉道:“一天兩天祖母不會說什麼,可一年兩年呢?總瞧著老三閒在家裡,起復又無望,只怕祖母會對你成見越來越大的。我昨兒還在想,其實不應該釜底抽薪,直接讓老三丟了官的,給他謀個外放不也一樣?不過以老三家的性子,只怕到時候一樣賴在府裡不走,到時候也是麻煩!……哎,什麼時候,祖母走了就好了!”
傅城恆聞言,沒有說話。雖說祖母近年來的一些行為越來越讓他心寒,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希望祖母早些去,他總是忘不了當年祖母對他們姐弟的迴護,總是忘不了若是沒有當初祖母的一力堅持,他極有可能不會有今天,所以饒是再心寒,他也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終老此生,含笑九泉。
晉王何等精明之人,焉能瞧不出他的心思?更何況在此事上,晉王妃跟他也是一樣的心思,作為枕邊人的晉王自是知之甚詳,因靜默了片刻,方說道:“我知道你的心,你的心跟如兒是一樣的,你嫩都記著祖母早年的恩情,都希望她老人家能安享晚年,所以一些能忍得不能忍得,都一併忍了。我也不是說你們這樣不好,你們若不是這樣的人,我也與你們走不到今天了!我只是,我只是心疼你們,心疼你們所受的委屈!罷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還是喝酒吧,這個年過下來,我們還沒好生喝過一杯呢,等明兒得閒了,再將子綱和神萍都叫上,我們四個,來個不醉不歸!”
說著動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又給傅城恆斟了一杯,也不招呼他,只自己端起酒杯與他的碰了一下,便仰頭一飲而盡了。
傅城恒大前夜才感受了一番來自孔疏玥的憐惜和悲憫,這會兒又感受了一番來自晉王的,心酸之餘,又覺得無比心暖,因正色與晉王說道:“姐夫,你不必為我擔心,讓姐姐也不要為我擔心,如今老三已是丟了官職,府裡的中饋也已經由玥兒接掌了,雖說的只是暫代,但我估摸著祖母的意思,只怕很快就會讓玥兒正式接掌,並讓三房交賬了,………就會祖母不表態,這一次我也不一定會讓她表態的,到時候他們內外都失勢,想也掀不出什麼風浪來了。祖母今年已是七十有四了,還能再忍他們幾年?況後宅如今有了玥兒,我相信她的能力,你就不必為我們擔心了!”
說到孔疏玥,晉王面色稍緩,點頭笑道:“有弟妹坐鎮後宅,的確能讓你放心不少。前兒個你姐姐還在我面前沒口子的誇她,說她小小年紀,卻大氣沉穩,處事也有手段,是個大將之才,說你有福氣呢!”
傅城恆眼底則閃過一抹柔和,“說我有福氣,這福氣也是姐姐給的!”忽然就覺得,能和孔疏玥相伴,自己以前所受的那些委屈,都是值得的了!
這邊廝傅城恆正與晉王吃酒說體己,永定侯府內,孔疏玥則正伺候老太夫人吃紅棗雞子茶。
“難為你想出這個方子來,這幾日我頭髮已掉得沒先厲害了。”老太夫人接過小丫頭子遞上的絹子拭了嘴,才笑向孔疏玥道。
孔疏玥笑道:“哪是我想出來的方子,是前兒個在一本書上無意看到的。”對老太夫人心冷歸心冷,該盡的心力還是要盡的,三房之所以那麼得老太夫人喜歡,不過就是嘴甜會討好人罷了,她雖做不到像他們那樣厚臉皮,為達目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拿其當上司一般對待,做一些力所能及又不會讓自己接受不了的事,來讓其高興高興還是可以的,畢竟與其關係好了,對她對長房都只會利大於弊,況傅城恆必定也想看到老太夫人開心。
盧嬤嬤便笑著插言道:“不管是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從書上看來的,難得的是大夫人這份心!”
正說著,小丫鬟進來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