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切的一切都開始變了,變得只為了一樣東西,那就是錢,或者說幾乎走入社會以後所有人都是為了錢,你讀書不就是為了以後的工作賺更多的錢而努力的麼。我也想過,要是有一天我成為了百萬富翁我會成為什麼一樣的人,或也許會過著有錢人該享受的生活,讓一眾吃不到葡萄分外眼紅的人都開始嚮往我這樣的生活:可以不用拼死拼活的去上班被老闆訓斥只為了哪一點辛薄的工資,可以在家宅一天什麼都不用管什麼也不用去想,或者帶著一個漂亮到極點的女孩去電影院包場看一晚上的好萊塢大片,然後心滿意足地回到我的高檔小區裡面,琢磨一下家裡的裝修風格也要和國際接軌,越來越國際化,嘿!這種自娛自樂的yy就好像以前看武俠小說裡覺得那些在屋簷上飛來飛去的高手拉風如尿崩爽到不行。”
“但是你知道麼……這種不切實際的yy是有癮的。”趙順停止了笑容,有些惆悵。
“在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褪去以後,我依舊是我,是那個在普通二本院校掙扎著計算機二級英語四級的學生,不像你和程仙子,從來是攪動風雲的‘禍害’!”趙順說,“其實我還想啊,在工作了幾年以後,掙了點小錢,就回到家鄉找一個風水不錯的地方,蓋一棟小洋房或者看上去像模像樣的別墅,和安然結婚生子,生個兒子,當然生個女兒也不錯,那就捧著她當工作。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趙然。然後再存點小錢買個二手的小車用來代步,每逢有空閒時間的時候,就帶著全家人去一個人少風景美的地兒,權當做周遊世界的第一步也不錯。”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蘇燦動了動嘴唇。
“再說多了就沒啥意思了,但小百姓的生活總該有點奢望和奔頭不是?再過幾十年以後,老了,走不動了,我就搭個葡萄藤,養只哈士奇,在夏天的葡萄藤,一張搖椅,一把蒲扇,再叫上你們幾個死黨,打打麻將打打牌,這日子也算過得消遣了。”
“你說,劍未配妥,出門已是江湖。”
後來,我心境開了,也給你補了一句:
“劍在即出鞘,江湖只在門外,只有傻逼不逍遙。”
蘇燦拍了拍趙順的肩膀,嘴唇蠕動,還想說什麼,火車已經到站了,於是他提著大包小包起身,排上了長長的隊伍,忽然艱難的返過身來,朝趙順咧嘴笑了笑,“你覺得我純潔嗎?”
“不純潔。”趙順朝他豎起中指。
“胡說,我本純潔,只不過純潔的心裡住了一個玩世不恭的老妖精。”蘇燦這話意有所指,蘊含深意,指的是他兩世靈魂。
但趙順不明白,也就無法接話,只能夠淡淡的笑了笑,朝蘇燦用力的揮手,大聲喊,“一路平安!”
蘇燦擠進了火車內,趙順的身影也在那黑壓壓的人潮裡隱沒了。
其實,他明白……人的一生,就像從一條從寬闊的大馬路走上狹窄的獨木橋。
在大馬路上的同伴可以結夥而行,歡樂的勾肩搭背,一旦走上獨木橋,那勢必一次就只能夠走一個人,獨木橋只有那麼寬,而要過橋的人卻有那麼多,於是有幸擠上獨木橋的人自然和那些落水的同伴分道揚鑣。
今後的人生也將會沿著不同路線走各自的路,那些堅貞無比的友誼,那無憂無慮無猜忌的同儕深情,也早在推推擠擠的獨木橋上掉水的那一刻。
散的一乾二淨了!
一生中勾肩搭沒心沒肺的時光也只有少年才有,離開這段純潔而明亮的階段,大家都要走上各自的獨木橋,亦或者掉入水中,掉入水中的人多半隻能自救,而走向獨木橋的人只會越走越孤獨。
在今後的人生,那些迷濛的日子,你將被家庭羈絆,被責任捆綁,被人生的複雜和孤獨壓抑。
你往獨木橋深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