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就像是巴黎羅浮宮裡珍藏的達芬奇那副絕世的《蒙拉麗莎》,又好像是塞納河畔走廊裡《聖母的婚禮》,是那麼的鮮豔明亮,歷經百年滄桑。
趙順反過身來,提著蘇燦的行李坐在邊上,臉上的神情和這折射下來的光線看起來立體分明,他明明還很年輕,卻已經露出頗為滄桑的疲倦,怔怔的望著蘇燦,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話,卻欲言又止。
還是蘇燦拍了拍他的肩頭說,“想說什麼就說吧,等火車到站以後別後悔。”
“昨晚上我想了很多。”趙順搖搖頭,“我還記得以前你曾說過的一句話,那句話我一直記在心底,劍未配妥,出門已是江湖。”
“其實那只是我文青犯了。”蘇燦站定,哭笑不得。
趙順擺了擺手,有些寂寞如斯地說道:“人生匆匆,轉瞬即逝,一路走過來,突然回首,發現自己一直揮霍,從未牛逼過,偶爾得個什麼進步學生的獎項,就忽然覺得人生已達巔峰,再無**,寂寞如狗血!”
他點了一個煙,剛想抽幾口,結果被對面的保安人員制止,於是熄滅了菸頭丟進垃圾桶,“上小學的時候,我以為最大的快樂就是不用上學,每天可以在街角落那個光碟遊戲室玩到黃昏日落,上初中以後,我最快的事情就是做夢都想當一回尖子生,和你們一樣肩並肩獲得殊榮,也想過那些遙不可及的理想,最大的夢想是當科學家,醫生,律師之類的,他們都如我囊中之物一樣在我心底選來選去,而後事實證明這只是我年少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個夢想,我只是一個學習成績差不到不行的差等生,再然後,上高中以後呢?我的三觀又有了不一樣的改變,當時香港古惑仔風靡全國,還沉浸站山雞和浩南哥那些江湖義氣裡不可自拔,以為最牛逼的事情就是認識幾個社會上的大人物,和那個不良少年有多大的關係,看到同學們都用懼怕的眼神看我時候的沉浸在自我的yy,那時候我覺的非常的酷,比科學家醫生律師都要酷。”
“再到後來,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那是我的初戀,當初選擇文科班也是因為初戀的緣故,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學文科的料,那些文化大繁榮祖國和諧統一,還有辛亥革命對我而言都是狗屁不通的東西,可惜初戀死得早,我那還沒見光的暗戀尚未發芽就已經被扼殺在搖籃裡了,不過好在我遇上了你和安然,你讓我認識到了不努力只坐著白日夢,最後只能被無情的掃到牆角里去,被時代給淘汰掉,而安然則是讓我一直努力並且堅持的信仰。。。在當時那種快窒息的學習壓力下,有一個能夠堅持下去的信仰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情啊。後來我的努力也是有回報的,並不是白費不值一提的,雖然我現在只是上了一個普通的二本院校,但若不是當初的你和她,我現在估計就是一個已經進廠打工的打工仔了。所以,蘇燦啊,我要感謝你。”
趙順說的熱淚盈眶,蘇燦一言不發的看著他,這個面板有些黑黝黝的男生也有著比女孩更細膩的內在一面。
“再後來呢?我和安然上了大學,我也學會了很多事情,比如懂得國家這頭雄獅還在復甦中需要我們努力去拼搏,也明白竊國者的貪官汙吏是誅不盡的,只要人心還有貪慾就一直存在貪汙這一現象,也在鐵血論壇上和一干素不相識五湖四海的朋友,為搶回釣魚島收復臺灣打倒小日本而當起一個口水四濺的小憤青。”
趙順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咧嘴笑了笑,“夢想還是要有的,不然做人跟鹹魚有什麼區別?我一直不想變得市儈,但是跟夢想並列的還有一個詞叫‘碰壁’,夢想越遠大,碰壁也就越多,還在學校內我就已經明白,這個看似高在雲端的象牙塔也不是那樣的絕對公平,有些人天生就站在不一樣的起點,那是你後天怎麼樣努力去追也無法望其項背的終點。”
“讀了幾年大學以後,我的三觀和我的夢想又變了,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