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欽儒以沉默作為回答。
“假如年底沒有如期開工,造成其他廠商的不便,咱們身處毀約的立場,得賠給人家的是否比黃氏賠給咱們的更多?”司徒橙魃不以為忤,繼續曉以大義。
邵欽儒一臉茅塞頓開貌——
“對呀!我怎麼氣忘了呢?”
“我看你壓根兒是老了,開始反應遲鈍、後知後覺了。”
邵欽儒頗不滿地英眉一揪。
“我發覺你嘴巴愈來愈毒、愈來愈不討人喜歡了那!”
“兄弟,‘和氣生財’呀!沒必要去得罪那一大把鈔票嘛!”
邵欽儒沒話反駁,只好悶悶地將視線掉向窗外。
車子到達目的地,司徒橙魃依據門衛的指示將車駛進前院專設的停車位內,約十來個,可見主人當初設計房子的用心。
下了車,邵欽儒扁著嘴對這棟華宅品頭論足起來;一會說車道窄,一會說雜草叢生,一會又說這邊如何、那邊怎樣。
但依司徒橙魃看來,這房子挺氣派的,不輸他家。
雖然是夜晚,但在夜燈照射下,扶疏綠意的美麗庭園,卻硬給邵欽儒批評為雜草叢生。一般而言,沒人待的廢墟才會雜草叢生哩!
尤其醒目的是主宅前那座七彩噴水池,這麼詩情畫意的東西,實在與黃麗英聯想不起來。也許,他家也可以裝個試試,挺賞心悅目的。
信步往主宅門口走去,門一開啟,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傾洩而出,險些震暈了他兩老頭子;進入大廳,一群年輕人正狂野地舞著,男男女女在迷彩燈光下顯得閃爍不定、華而不實。
呵,正所謂“門裡門外、兩個世界”,這隔音裝置算一流。
這樣的情景,他,也曾是其中一員。
誰都年輕過,而年輕的證據就是熱情活力。想他當年一面唸書、一面協助大哥處理公司的事,晚上還有時間去消遣、去感受年輕的生命力,而今……可不行了。雖然他年紀只突破了三十關卡,但那種不要命的玩法,他受不起了。唉,歲月不饒人,這話不僅女人感嘆,男人亦然。
然,明知今晚會是這群年輕人的世界,黃麗英要他們來湊和些什麼?
司徒橙魃和邵欽儒有著相同疑問。
“喂,有許多‘妹妹’那,不下去跳跳舞?”司徒橙魃打趣道。
“誰有那心情?黃麗英那女人不知安了什麼心,要咱們來湊這種熱鬧,神經!”
“誰請你們來湊熱鬧?”
一道聲音自他們身後響起,他們本能地旋過身去——
還會有誰?不就是那位足以媲美“一代女皇”的黃麗英。
“這樣的場合,你期望我們如何表現誠意?”司徒橙魃不疾不徐問道,表情是一貫冷靜自若。
黃麗英微微撇嘴,指向吧檯內正玩得不亦樂乎的大男孩道:
“那個就是我兒子,今年大二。”
司徒橙魃不搭腔,等著她明白告示意圖。
“我希望他寒暑假能進彩門打工,畢業後直接進去工作。”黃麗英如是說。
“你發神——”邵欽儒氣沖沖地怒斥出聲,但還沒講完,便讓人用手掌給捂住了嘴。
“我相信貴公司應該讓他更有發揮之地。”司徒橙魃沉著應道。
“不,正好相反。”黃麗英雙手抱胸,將視線自兒子身上掉向司徒橙魃。“黃氏到我是第三代,我們黃家女孩的丈夫向來以招贅方式,孩子也跟母姓,所以很明顯的事實是,凱森就算在自己公司,也無法舉足輕重,佔有一席之地。但我又不想浪費他的才能,因此,選擇另外一家好公司安排他進去才是上策。”
“於是我們成了你的目標?”
“對。”
“你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