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罵自己實在太花痴,老是被他的皮相迷惑,如此惡劣的人物,直接忽視他的存在才是。
“你爹是個才子,你應該識字吧?”楚玉放下了筆,勞神了一個下午,他想跟這個丫頭聊聊天放鬆一下心情,不知為什麼,總是期待她有一些出人意料的反應。
“基本認識。”
泠然的回答還真的出乎楚玉的意料,他哦了一聲,乾脆將寬大的椅子轉過來對著她,“什麼叫基本認識?你沒好好學認字麼?”
泠然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乾脆垂頭不做聲。
楚玉突然問,“你唱的歌都是哪裡學的?”
“我自己編的。”泠然有些心驚,怕他看出什麼蛛絲馬跡,立即回答。
“自己編的?”楚玉似乎有些不信,道:“你把在我師父面前唱過的兩首歌再唱一遍。”
泠然本來還是有心討好他的,但是看見他那副天下人都不放在眼裡的神色就來氣,何況經過中午那幫側夫人們精彩的表演,她就想著別以為人人都要討好你,本小姐還偏不,遂嗡聲嗡氣地道:“忘了。”
楚玉本想愜意地閉上眼睛聽一聽她那婉轉的歌聲,放鬆一下心情,誰知道這丫頭竟然這麼大膽,頓時就站了起來。
比高泠然當然是怕的,她後退了兩步,卻見楚玉胸口起伏了一會,目中光彩明滅,最後居然沒有對她發作,而是大踏步向室外走去。
侍立在門口的幾個太監立即追了上去。
泠然不滿地嘀咕了一句,無奈也出了大書房。
這大書房前面就是一個寬闊的練武場,兩側擺放著十八般武器的架子,只見那個生悶氣的王爺操了一把長約一丈的方天畫戟躍起在空中“刷刷刷刷”劃出了漫天的光影。
底下奴才們見王爺練功,忙成一團,王紳揮著手支使太監侍女們捧來金盆、香巾、茶水、瓜果、紅頂蓋傘、還有準備給他歇氣的圈椅……
這排場看得泠然直搖頭,她站了老半天也累壞了,見楚玉舞得煞是好看,乾脆在臺階上坐下來,兩手支著腮幫起勁地看起熱鬧來。
楚玉疾舞中眼角已經掃到那個丫頭無法無天的情形,心念微動,信手一送,那方天畫戟就如雲龍出岫一般筆直地朝泠然飛過去。
泠然哪裡反應得過來,嚇得掩住臉尖叫一聲,只聽“吭啷”一聲巨響,畫戟不偏不倚地插在她的腳前半寸位置,深深沒入青石板,石板瞬間四分五裂,那兒臂般粗的戟身還一直嗡嗡地顫抖著。
泠然騰地站了起來。
卻見楚玉飄飄然落到地上,仰天大笑了起來。
泠然大怒,杏眉一挑就要破口大罵,終歸還是考慮到封建社會森嚴的等級制度,雞蛋不能碰石頭,硬生生嚥下了那口氣,不過她就此一直黑著臉。
這種情緒保持了許久,楚玉也沒再招惹她。
晚膳是回永珍園澹懷殿吃的,就擺在大殿上。
楚玉一邊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一邊打量著兩腮鼓得像青蛙的某女。
這丫頭太有趣了,換上任何一個女人,必然都是輕嗔一聲,還要上來給他端茶倒水,可她真的連眼角也沒有再瞄他一下。
泠然中午吃得太飽,沒什麼胃口,隨著兩個小太監在澹懷殿的小廚房隨便吃了點飯食,陸子高和秦子陵全都換班去休息,主殿裡又來人喚她當差了。
泠然再回到殿中時,楚玉已經離開了主殿到偏廳躺在搖椅上閉目養起神來,她只好走了過去,靜靜站在一邊。
暈黃的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線條靜謐而華美,那出奇英挺的五官也比白日裡柔和了下來。
她默不作聲地站著,不由思考起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來。
說他壞吧,雖然會亂髮脾氣,倒沒見他動輒像楚留香那樣要人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