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索,允許她在離他們十步之內的地方解決私人問題。
唐糖這幾天已經不知道將這些黑衣人在心裡反覆罵了幾遍了,整日對著群不會說話只知道趕路的啞巴,害得她既不知道自己所往何方,也不知道綁她的是誰,更沒法爭取一點人質應有的權利。
久而久之,她也看出了一點苗頭來,譬如,黑衣人中會有一個固定的人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其餘人或是騎馬趕車、或是監視她提防追兵,大多連晚上也不休歇,輪流趕路。
而那唯一一個和她接觸的黑衣人,也是看不清樣貌,但既然她已篤定了這些人不會拿她怎麼樣,被悶在馬車裡的她便會專挑這個黑衣人在的時候,一個人自言自語的開始說話,明知得不到回應。不過,她偶爾也會在說了一個笑話後,發現那個黑衣人明顯的愣神以及冷漠眼神中一晃而過的光芒,為了掩飾自己的笑容。
這是一個好兆頭,至少證明了這些人還不至於是沒有感情的木頭人,但也僅限於此。
約莫又過了幾日,就在唐糖臉上的紅點點因為藥效即將失效而開始漸漸褪去時,她終於聽到了一些熟悉且令她為之震驚的聲音。
和之前並沒有什麼差別,馬車停下,唐糖以為又到了吃飯喝水順便解決個人問題的時間,正想借機舒展下綁了一天而麻木的手腳時,卻聽得馬車外傳來幾個聲音,有男有女,卻讓她不由得暗自冷笑。
“人可安分?”說話的是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帶著幾分輕蔑與不屑,一聽便是個有點年歲卻不乏威嚴之人。
“回大人,並無異狀。”回應的是個平淡無奇的聲音,想來該是那些黑衣蒙面人中比較說得上話的人。
“黃口小兒目中無人,還不照樣栽在老夫的手裡。”前一個聲音輕嗤著,愈發傲慢。
“還是阿爸好,替女兒出了這口氣。”一個女子的聲音平白插了進來,帶著濃濃的嬌憨味道,卻也與之前那人一樣,隱含不屑與嘲笑。
“阿爸還不是為了你那不成氣的二哥啊!罷了,我道蕭玹那老匹夫和君落月那廝有何了不得,卻連個小小的丫頭都保不住。此次燒了他們的糧草,又劫了他們營中唯一的女子,可謂是一箭雙鵰,了卻老夫一樁大大的心事,大快人心,哈哈!大快人心吶!”
“阿爸,女兒就怕望星族的人出爾反爾,存心刁難我們。”
“哼,那些人一向眼高於頂,又極是護短,這次那逆子得罪了他們,只要我們順了他們的意,他們也不屑來找我們的麻煩。蕾婭,你便放心吧,阿爸一定讓你順順利利的嫁去皇城當太子妃的。”
原來,這說話的兩人正是前日曾一度拜訪過豐裕朝大軍的科齊部族首領雷熾和他的女兒蕾婭。被綁在馬車內的唐糖隱約聽到幾個關鍵詞,大致將前因後果理順了。果然不出所料,這雷熾確實來了出無間道,以為蕭玹與他們達成一致後便放鬆了警惕,竟派人暗中燒糧,想必君落月口中的異變便是這次的偷襲無疑了。但軍中有那幾個比狐狸還狡猾的人在,雷熾能得逞只怕也是他們故意讓這出戏繼續演下去的。殊不知,計謀得逞一方才是被擺了一道的那個。而科齊部族估計也是麻煩纏身,族中有人得罪了那個名叫望星族的人,被人威脅,又怕被報復,這才劫了她。只是她不解,劫持她與望星族又何關係,與蕾婭成為太子妃又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