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早已猜到。朱七七既然已稱你為兄,否則……你也不致輕易被她點了穴道。”
熊貓兒垂首嘆道:“我早知什麼事都瞞不過你,我本該當時就告訴你的,只是我……”
沈浪一笑道:“這又有何妨?人……無論是誰,本該有一些不必被別人知道的秘密,縱然親如夫妻、兄弟,亦是如此。”
熊貓兒霍然回首,凝注沈浪,道:“你也有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麼?”
沈浪緩緩道:“自然有的。”
熊貓兒望著面前這驚世絕才,風神如玉,武功深不可測,義氣直幹雲霄的男兒,呆望了半晌,喃喃道:“沈浪,你的確是個謎一般的人物。”
沈浪微笑道:“不錯!我的秘密本就比誰都多。”
熊貓兒道:“當今天下,可有人知道你的身世來歷?”
沈浪道:“只怕……絕無僅有。”
熊貓兒長嘆道:“若是換了別人,身世如此隱秘,還有誰敢和他結交為友?你卻……但你好像和別人不同。”
沈浪笑道:“有什麼不同?”
熊貓兒道:“無論如何,我總覺得你縱然不肯將家世說出,但你所隱瞞的也必不是罪惡,你……你彷彿有種特別能令人信任之處。”
沈浪笑道:“多謝。”
熊貓兒又道:“但你的笑,卻太令人難以捉摸。有時你雖然笑得甚是開朗,但我卻覺得這笑容中似乎含有痛苦。你為何不肯將痛苦說出……”
沈浪微微一笑,迴轉頭去,再不說話。
熊貓兒亦默然,山崖上寒氣似乎更重了。
突然沈浪輕呼一聲,道:“你瞧,這是什麼?”
熊貓兒湊首望去,只見寒霧已被陽光撕裂一線,他目光自寒霧中穿出去,下面乃是一片山窪。
山窪中亦有積雪未落,積雪上斑痕零亂,不但有車轍馬跡,看來還彷彿有一些特異之物。
只是熊貓兒的目力,瞧不出那究竟是些什麼。
沈浪道:“咱們下去瞧瞧。”
他竟自危崖上凌空一躍而下,衣袂飄飛,宛如神仙。
熊貓兒大笑道:“好輕功,我也來試試。”
他咬了咬牙,竟也一躍而下,但覺腳下似有什麼向下拉著,一口真氣,再也難提得起。
他想變換身形,但下面拉著的力道,卻似越來越重,說時遲那時快,終於“砰”的,重重的摔在雪地上。
沈浪趕過來,道:“怎樣了?”
熊貓兒笑道:“幸好我熊貓兒是鐵打的身子,否則早已摔散了……但……奇怪,我屁股上怎會像是被人刺了一刀?”
他掙扎著站起來,便發覺屁股上果然刺入了一根像是錐子般的東西,拔出來一看,卻是塊雞腿骨。
那雞骨被冰雪一凍,當真是鋒利如刀。
熊貓兒皺著眉頭道:“倒楣……這裡居然會有雞骨頭。”
沈浪低聲道:“非但有雞骨頭,只怕還有別的。”
兩人一前一後,在這片積雪的山窪中,轉了一圈。
只見這山窪雪地上,果然不但是馬跡零亂,車轍縱橫,還有一堆堆的餘燼,一些破碎的瓷片。
熊貓兒拾起瓷片,瞧了瞧,道:“這是酒杯的碎片。”
沈浪道:“瞧這瓷質,這酒杯極是名貴,縱是富室大戶,也未必會輕易將這種酒杯拿出來待客喝茶。”
熊貓兒道:“但此人卻用它在山野中喝酒,而且還摔破了。”
兩人對望一眼,再往前走。
沈浪突然自地上拾起樣東西,道:“你瞧!”
熊貓兒已瞧見他拾起的乃是隻珠環,那珍珠竟有龍眼核一般大小,光澤柔和,鏤工精緻。
沈浪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