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想。相里淵死前拿著靈清和皇子新婚請帖的那個表情,如魔靈般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白琰覺得自己快瘋了。她努力想讓自己醒過來,可眼皮沉重得不聽使喚,怎麼也睜不開,渾身也如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她感覺眼睛有些澀,即使閉著眼,也似乎有滾燙的淚水滑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哭,只因為相里淵和她在一起太久,無法分開?還是她真的……喜歡他。
白琰感覺外面似乎下雨了,冰冷的雨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的,而且還冷得很。白琰瑟縮著,卻無法醒過來。身旁,似乎有一人在用體溫溫暖著自己。
是……垣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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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2 章 情也生,意也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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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琰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偌大的寢殿中。身下的床和雲被都異常柔軟。
這是……哪兒?
白琰揉著眼睛坐起來,之前發生的一切,恍若夢中,是那樣的不真實。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隻是做了個夢。
袖袍裡,那張柔軟的信紙正端端正正地躺在那兒。
不是夢。
但不知為何,一覺醒來,白琰竟覺得心情異常的平靜,就好像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這時,一名正在殿中打掃的宮女發現了她,放下茶水走了過來。
“你醒了。”
白琰認出是那個時常跟在垣清身邊的小宮女,是叫珠簾的。
“這是哪兒?”白琰虛弱地道。
“這是蓮心殿。”珠簾答道,見白琰一臉疑惑,又補充道:“是殿下在蓮心湖的宮殿。”
“哦。”白琰木訥地點點頭。
“你方才暈倒了,外面又下了好大的雨,是殿下一路把你抱回來的呢。”珠簾一臉羨慕嫉妒地望著白琰。
“哦。”白琰繼續木訥。忽然,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不對,急忙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殿下?……誰?”
“是啊,”珠簾奇道,“姑娘不知道?殿下就是……”忽然,她頓住了,定定地望著殿門口,面露喜色。
垣清換了一身玄色衣袍,深沉如墨一般的顏色,幾乎與殿外夜色融為一體。面上掛著淡淡的疲倦。
他慢慢走進來,看了珠簾一眼,珠簾立刻低下頭出去了。
“醒了?”
垣清的聲音有些啞,還帶著一點鼻音。
白琰點點頭,在一面古銅鏡前坐下,發現自己的頭髮都散了,可能是在山頂上的時候弄散的。銅鏡前放著自己的那根木簪子。
垣清沒說話,在白琰身後站定,抬起手,綰起她的一縷青絲,開始為她束髮。
白琰望著銅鏡中垣清的模樣,任由他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青絲中穿梭來去。垣清的動作很輕,柔柔的,挺舒服。
忽然,白琰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轉過身,垣清手一鬆,一頭長髮又如瀑布般散落下來了。
“怎麼了?”
“這個,”白琰低頭從腰間取下那枚玉佩,再從袖袍中取出那封信,遞給垣清,“師兄說,讓我把這塊玉佩和這封信交給你,說什麼……你會明白的。”
垣清接過信紙,卻並沒有開啟它。他用手指輕輕摩挲玉佩著,忽然,白琰看到他深黑的眼眸中似乎燃起一絲光芒,只是……是很冷的光芒。
“有……什麼問題嗎?那信上……寫了什麼沒?”白琰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事。”垣清將玉佩收好,撩起白琰的青絲,慢悠悠道:“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