澆到了底。那些人,不就是希望她恨他,她怨他,然後坐著看戲,看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好戲碼嗎?
心裡一股冷笑,岑藍恨不得現在就大聲的笑出來,你以為我弱,我自卑,我沒膽氣,我一無是處,所以這般毫無顧忌的踐踏,戲弄,輕賤?我偏不會讓你稱心如意!我偏偏要讓你看看,看看我的勇,我的篤定,我的判斷力,我的重生之氣!
“麻煩錢老給我派輛車,這事,在我這裡,不會走漏風聲。”岑藍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周身凌厲的氣場,讓這位久經沉浮的老人也不禁為之一嘆,女人真是奇怪,平時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是在失去了庇佑之後卻會猛然的變得強大,活下去和不被打倒的信念讓她們和現實爭鬥,最後鹿死誰手,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錢父緊蹙的眉頭略略放鬆,轉過頭對身邊人吩咐了一句,過了不多會兒,一名侍從拿了衣服給錢非凡穿上,岑藍從另一個侍從手裡接過一套乾淨的衣褲,下身還疼得厲害,她咬緊了牙關,做了一副目不斜視的表情,一步步的走進包廂的衛生間裡換好了衣服。
上了車之後司機也沒多問,直接就朝著顧卿恆的住所開去,岑藍單手環著小腹,眼睛一片潮紅。“師父,別往哪裡開,到玉林小區。”眼淚一滴落在了手背上,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還能永遠站在她這邊,永遠的愛她保護她不嫌棄她,那麼只有自己的父親,這般的恥辱,她對著顧卿恆不能說,對著陳茜瑤一時半會也開不了口,打落牙齒和血吞,她現在只想回家,回那個從一開始就屬於自己的家。
很快就到了小區門口,岑藍身子虛弱的很,卻堅持拒絕了司機的陪同,擦了擦眼淚,看著熟悉的景緻,低著頭,一聲不響的往家裡走去。清晨時分,公園裡有了好些出來鍛鍊的老人,岑藍爬幾步樓梯就要歇兩口氣,等到站在自己家門前的時候,臉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她的指尖有些顫抖,猶豫著按了下門鈴,過了不一會,屋裡傳來拖鞋踢踏的聲音,門被一下子開啟了,老父親那熟悉的面容一映入眼簾,岑藍只覺得自己所有的苦難都找到了支撐點。
“爸……”她帶著哭腔喊了一聲,一頭撲進父親的懷裡,環著他的脖子不肯放手。岑父向來起的早,這天剛做好了早飯就聽見了有人敲門,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誰,就聽見來人顫著聲音喊了聲‘爸’,他心裡一喜,原來是自家閨女回來了。
“閨女,你這是怎麼了?”岑父聽她聲音有些不大對勁,使勁的拉開她的手問。岑藍趕緊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想哭,也只能讓眼淚往肚子裡流:“沒事,爸,這不是好久沒見你了嘛。”
岑父親熱的拉著自己孩子的手,又瞅著她臉色不大好,擔心的問:“這次回來怎麼不提前跟爸說一聲,那小子沒陪你一起回來嗎?”岑藍抽了抽鼻子,一想到顧卿恆,心裡又是一酸:“他公司忙去了,我這不是坐了一晚上的飛機,所以臉色才不好。”
岑父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一個勁的看著自己閨女,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也別站著了,趕緊進來,爸爸剛做好了早飯,有你最喜歡的蔥花煎蛋。”老人的臉笑的跟朵花似的,拉著自己閨女的手就趕忙的往屋裡拽。
“吃,多吃點,”餐桌上,老人拼命的給岑藍夾菜,她舉著筷子,眼淚總是一個不小心就擠出眼眶。“爸,你自己多吃點,我頭還有點暈,先進房間休息一會。”她從桌邊拿過隨身帶著的包,來不及跟父親好好敘敘舊,就直接躲進了小房間裡。
樂觀、開朗、豁達、誠摯、溫情、感恩、勇敢,她一直以此為目標,不斷的付出努力和實踐,為了他,也為了自己,從來沒有放棄過。但是她不知道,成長的代價這般慘痛,不是因為肉體的折磨,而是那種自己為之珍惜的人和事,在現實面前變得不堪一擊的感覺,令原本就不大強悍的她,一次次的瀕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