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種地,雖然辛苦,卻也好過四處討飯。”楊銘心道:“這老丈心腸不錯,待我在這裡住十天半月,幫他掙些錢來,到時再去洛陽也不遲。”於是便答應了,許老漢道:“我有祖上留下來的兩畝三分地,四季種糧,養些家禽,除去賦稅,也夠我們吃了,若有一些多的,還可以拿去賣,這日子也可以過了。”
楊銘忽然想起一事,便道:“敢問老丈,今日我來之時,人人見到我之後皆有恐怒之色,遠遠避開,不知這是何故?”許老漢打量了楊銘的衣服一遍,道:“你這身衣服是從何而來的?”楊銘如實相告,許老漢聽後,道:“難怪,他們看你身上穿的衣服和李家堡的人一樣,所以才避開你,我聽是到你說這裡沒落腳的地方,才知道你是外地人。”楊銘大奇道:“我看這李家堡的人多行善事,那堡主李正勃還被稱為‘李大善人’,怎麼你們就那麼怕他們呢?”許老漢長嘆一聲,道:“你是外地人,都被他們給騙啦,那李正勃哪裡是什麼‘大善人’,簡直就是大惡人,我這村子本來有七八十戶人家,三四百號人,就因為被他李家堡害成現在只有幾十個人的樣子。”楊銘臉色一變,道:“這是怎麼回事?”
許老漢道:“你有所不知,這李家堡的堡主李正勃是這一帶有權有勢的人物,連縣太爺都要聽他的,他平日裡裝做一個善人模樣,幫助那些窮人乞丐,你們外人不知,自然都以為他是一個好人,但其實他暗地裡到處強徵別人的田地和店鋪,整個新安縣的田地,十之五六都是他李家堡的,大街上的店鋪,十之七八都要交錢給李家堡。李家堡有上百名堡丁,都是粗壯大漢,還有十來個會武功的武師,他們平日裡橫行霸道,又跟官府來來往往,誰都耐他們不得,人人都怕他們三分,是敢怒不敢言啊。”楊銘臉色大變,道:“竟有此事?”許老漢道:“半年前,李家堡的人想來強買我們村裡人的地,你想想啊,我們老百姓都是靠種地為生的,沒有了土地讓我們怎麼活,他們出低價強買,若有人家不同意便叫堡丁來燒了他們的房屋,把他們趕走,特別是他的兒子李凱晨,更是橫行霸道,蠻橫無理,動不動就傷人性命,我們村裡已經有好幾個年輕漢子被他害死了。正因為如此,這半年來村裡的人都被他們趕走了一半,還有一些人也遷走了,剩下的就是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和一些極其貧困的人,你現在看到這裡只有十來戶人家,都很貧窮,那都是他們害的啊!”楊銘問道:“李家堡的人是不是也想要強買你的土地?”許老漢道:“一個月前他們曾跟我說過要買我的地,一畝地一兩,我那兩畝三分地可是祖宗留下來的,再高的價錢我也不會賣,更何況是他們這種低價強買,當時我就拒絕了,他們要敢我走,要燒我的房子和莊稼,我是拼著老命才保住的。”楊銘聽後怒火沖天,拍案大叫道:“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這種強盜行為的事!還甚麼‘李大善人’,我呸!原來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吃了他們給的東西,穿了他們給的衣服,我呸!”說罷一把把身上的衣服扯爛,用腳跺了一下,道:“既然今日被我撞見,那我就要替天行道了。”許老漢拿了另外一件衣服給他穿,道:“算了吧,小夥子,他們個個人高馬大的,我們如何打得過他們,還是逃吧,過幾天他們就要來收我的土地了。”楊銘道:“來了正好,他們不來,我還要去找他們晦氣呢。”許老漢只道這是一個年輕氣盛的少年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