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個人,真是個餓死鬼,急什麼急。”於是又塞了兩個饅頭給楊銘,問道:“你沒事吧?”楊銘整了整衣服道:“沒事沒事。”那人道:“哎呦,你的衣服都破成這樣了,我叫人拿件新的給你。”他轉頭對一個人道:“阿三,拿件衣服來!”那個叫阿三的人應了一聲,很快就拿了件青布粗衣給楊銘,楊銘心道:“這些人倒是心地好。”於是謝過了他們,把那兩個饅頭給啃了,換上那青衣,朝東走去。他此行本是想去洛陽,聽說那裡有座龍門山,山上有許多石窟,裡面都是用石頭雕刻的佛像,還有好些石碑,石碑上的書法奇特,據說這些石窟、碑刻在北魏孝文帝時就開始鑿刻,此後歷代也在此基礎上繼續營造,到現在,其中的石窟已經連成一片山,鑿刻的佛像何止千萬。
新安縣並不大,不消一個時辰,楊銘便從東城走出,走了一個時辰,經過一個村莊,房屋寥落,雞犬不聞,楊銘看看天空,夕陽偏斜,自語道:“不如且在這借宿一夜,明日再走。”於是走到村口,看到一個老婦人,正想上前打話,那老婦人看到他後滿臉驚懼,慌慌張張走了,楊銘感到奇怪,卻也不去理會,又走幾步,看到一個挑柴的漢子,便走過去說道:“敢問這位大哥。。。。。。”話還沒說完,那漢子瞪了一眼楊銘也走了,楊銘感到非常奇怪,但是轉念一想,小村莊裡的人不歡迎外人也是常有的事,因此也不放在心上,又走一陣,發現村裡的人看到他都遠遠避開,楊銘正覺奇怪,他自語道:“既然此處不能落腳,我就只好尋別處去了。”正想走出村子,這時一個人對他說:“喂,你是外來的吧?”楊銘一看,是個鋤地的老漢,楊銘走過去道:“正是,在下從別處來,走到貴地,見天色已晚,本想借宿一宿。”那老漢道:“那沒問題,你到我家裡來就可以了,沒必要風餐露宿了。”楊銘道:“如此多謝老丈了。”老漢道:“我知道,你們這些行走的人都不容易,只是我家中清貧,無好飯菜相待,還望不要見怪。”楊銘道:“豈敢,只求有個歇腳的地方就可以了。”那老漢放下手中的活,帶楊銘到他家。
出乎楊銘意料之外的是,老漢家中果然異常清貧,四壁空空,老漢先端出一大碗水給楊銘喝了,又端出一些乾飯冷菜來,道:“我幹了一天的活,你也走了一天的路,且隨意吃些吧,粗茶淡飯,望不要介意。”楊銘謝道:“有吃的就足意了,不敢多求。”吃飯間,老漢跟他打話,問的無非是何去何從,何方人士,楊銘也一一回答,許老漢道:“原來你是一個流浪漢,怪不得看上去不一樣。”楊銘也問老漢貴地貴姓,年紀幾何,家中子女多少,那老漢道:“本村叫小桃村,老朽姓許,人人都叫我許老頭,虛度了六十五年,家中無兒無女,孤身一人。”楊銘道:“孤身一人?”許老漢長嘆一聲道:“是呀,我像你這麼大時讀了不少書,一心欲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沒想到仕途不順,幾次都沒有考上,後來家中父母雙亡,家境一落千丈,又無親友可以投靠,只好種地為生,從此再無緣科舉。再後來娶了一個當地的女人為妻,生有一子,可是她嫌我窮,就帶著兒子趁我外出幹活時走了,從此我就孤身一人生活了三四十年。”楊銘聽後嘆了一聲道:“想不到您老如此命苦。”許老漢笑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我一個人生活了幾十年,以種地養禽為生,倒也過得自在。”然後老漢嘆道:“世上苦命的人何其多,太平盛世之下還是有無家可歸之人,老頭子雖然貧苦,還有許多比我還苦的人。”楊銘聽後心中一怔:“我雖四海為家,但是樂在其中,這老丈年紀大把,無兒無女,還要自己下地幹活,養活自己,其實他才是苦。”正想到這裡,許老漢對楊銘道:“小夥子,我看你這樣貌,想來也是個流浪之人。”楊銘道:“是的,在下無親無友,無家可歸,素來流浪。”許老漢道:“你既然無家可歸,若是不嫌棄老頭子我家中貧困,可在我這裡住下,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