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說自己不愛小貓,也就是為了淡化小貓對她的感情,讓小貓在不自覺中放下為她尋仇的念頭……這厄里斯的心機真是強悍,到臨終前還能轉得這般快……她對小貓的感情也算是……唉……。”
尤只虎抬起頭來,見厄里斯的雙眼漸漸失去神色,手指已從自己掌間鬆開,心知發生了什麼事,大叫道:“不要走啊!你是神啊,怎麼可能說死就死?!”
可是不管他怎麼叫喊,不管他雙手怎麼去搖動厄里斯,厄里斯也再沒睜開過雙眼了。尤只虎根本不管這些,不斷地喊著,不斷地搖動著,止不住的淚水像洪水決堤一般,只覺得心痛到難以抑止,只覺得夢想的世界正在崩塌,只覺得一切都在下沉,向世界的淵源跌去。
採微走到他身邊,輕聲道:“這個……小貓,人死的時候,四大分離本身就是一件極難受的事,你這麼哭鬧,會讓她情執增加,在六道中輪迴的過程中向下墮落的機會可就大增了……。”
一聽這話,尤只虎忽然想起一事,抹了抹眼淚,轉頭對採微道:“她會去哪裡去投生?你們不是能找到我在這裡投生麼?也一定能找到厄里斯在哪裡新生,我們現在就去找她!”
陳楠嘆道:“她這一生和神界結的緣最大,投生的機會最有可能出現在神界,可是以我們這群人的水平,哪能跨界去神界?就算有跨界的法器能進去,要找到厄里斯也是難上加難,那地方可不是一般的所在。”
尤只虎呆了半晌,那胸口無法壓抑的痛楚又湧上來,轉過去抱著厄里斯的身體,大哭不止,但轉眼又想到採微剛才所說的話,怕自己的哭鬧真得影響了厄里斯的投生,又只好放開她的身體,站在床邊,用手撫住嘴,不讓哭聲出來。可淚水卻不聽使喚地依然如雨而下,似乎不能休止了。
這時乘風和豬小弟從門外跑了進來,乘風氣喘吁吁地說道:“我和豬小弟把整個試驗中心查遍了,沒見到任何人闖入的痕跡,但有一件事不對勁,厄里斯房間的那面鏡子不見了。”
陳楠低呼道:“厄里斯魔鏡!有人為了這面鏡子而殺人!我開始還以為是厄里斯在江湖上的仇家找上門來,畢竟紛爭女神嘛,多年來結下的冤家可不少……。”
採微對著陳楠連連擺手,示意他別再繼續說下去,陳楠猛然醒悟,趕緊閉嘴。那厄里斯魔鏡,是厄里斯從尤家偷來的,雖說是物歸原主,可尤家畢竟曾在拍賣會上花了大價錢,而且誰會承認這鏡子本來就屬於厄里斯呢?更何況尤只虎根本就不知道那鏡子是厄里斯偷了去。
特斯拉嘆道:“可惜條件不允許,否則她剛才臨終前最後一分鐘,我的裝置可以複製她部分記憶的……而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指了一下尤只虎,採微等人明白,他說的“條件不允許”是指開始的時候,他全力在搶救厄里斯,沒功夫去想複製她記憶的事,而後來厄里斯臨終前的一點時間,又被尤只虎佔用了……。
尤只虎聽到特斯拉的話,轉頭道:“那咱們不是根本沒法知道兇手是誰了?”
採微沉默片刻,道:“有一個人可以,就是前生的你。當年在眾神之車中,你向我們大家講過,你能透過任何物質之間結構組合,還原那結構背後代表的內容,這些日子我在想,你說的那個就是一種特殊的能所應用,大概你是透過一切心所法,反推其後面的心之能,也就是透過現相反推背後的心……。”
尤只虎一怔,採微所說的,正是他對前生的記憶。這種“從現象找本質”的倒推做法,本是哲學和心理學、甚至各個學科最常用的分析研究手段,但當年他在修真時,卻將這種方法用到了修真過程,而且延伸到具體的心與物的互動過程中,因此使他走上一條在別人眼中看似抄了捷徑的修行路。
可他今生哪有這個能力?這種現實讓他更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