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如坐觀不動的好。”
溫青象目光盯來,道:“要做大事,總要付出些許代價的,只要策劃周密,未必不能減小損折,但若不去做,只能一次次錯失良機,其後哀嘆時運不濟。”
公良楚坐著想了許久,才道:“真人今天請我來弈棋,怕就是為了此事吧?難怪上來便問我分身被斬之事,真人之言也有幾分道理,我當回會去掌門相商。”
溫青象笑道:“公良道友準備如何說?”
公良楚不假思索道:“自然照實言語。”話說到這裡,他神色一動,“真人還另有指教?”
溫青象身往前俯,言道:“道友可對貴章門言語,雖不見得非要與少清接戰,但做好與之動手的一應準備總是不錯,如此真要發動,也不至於匆忙,道友說是也不是。”
公良楚看了他兩眼,又沉吟片刻,嘆道:“真人也是用心良苦。”
溫真人道:“道友言重,只溫某思之,與其被那兩家逼迫入局,還不如自尋破局之法。”
弘合小界破滅之後,東華洲又陷入往日沉寂之中。
忽忽一轉,又是二十年過去。
天青殿中,張衍負袖站在階前,看著上方那一頭隨氣風飄動的截妖。
隨著此妖身形越來越大,那大殿已然容不下其飛躍轉挪了,為使之兇性不失,是以他每隔一段時日就將之放了出來舒展身軀。
現下騰空在天時,大殿外數里方圓,幾乎全在其遮籠之下,然而這還是這頭妖物未曾全力伸展之故,否則蓋住小半邊天青地陸當不成問題。
騰空飛旋許久之後,截妖似是覺得疲累,發出一聲刺耳嘶叫,就落了下來,匍匐在了地上,因其身軀扁平,看去倒好似前方平添了一層羽色鮮麗的厚實毛墊。
張衍感應得識之中傳來一股親近討好之念,便一抖袖,殿前湖水一陣翻騰,頓時被他法力牽引上來一頭身長裡許的大魚。
那截妖見得此魚,似是興奮起來,不待其回得掙扎回水,就張開身軀,往魚身之上一蓋,好若一隻皮囊將之從頭到尾緊緊裹住了。
其畢竟是天妖餘骸所煉,便長得如此之大,仍保持著吞吃血食習性,不過眼下不是萬載之前了,洲陸之上無有那麼大妖給他吞吃。故而張衍派遣了一具分身自北海之上捉來許多異種,投在了殿湖之中,這麼大一條吞吃下去,可保其百日不動。
只是數十呼吸,那截妖身軀漸漸縮小,最後到了百丈左右,便不再所變化。
張衍思索了一會兒,此前他以清鴻劍丸試其身軀,這一回與前次不同,需得使力斬殺,方能破開那層皮毛。
這等身軀實則已足夠堅韌,但他卻還並不滿意,忖道:“若按部就班下去,此妖至少還需十餘載方可真正長成,只那地氣湧動愈發激烈強盛,不知何時就會被諸派發現端倪,不可再等了下去,不如就將之移出天青殿,投入北海之中,任憑其吞食活物,再輔以藥石祭煉,好儘快為我所用。”
第二百四十章 法障已過七重關
未有幾日,張衍就化出一具分身,將那截妖送去了北海。
此妖是他以活煉之術祭煉,彼此間有感應相連,若需召得其歸來,只一個念頭便可,也不怕它走脫了。故而將之扔去那處之後,再投下足夠十年之用的藥石,便就不再多做關注了。
他真身法體則是坐定在渡真殿中,日夜以涵淵重水磨練功行,不去理會外事。
三載時日就在他閉關之中流逝而過。
圍繞在他身側的涵淵重水被緩緩推開,再飄旋向上,化作一道螺旋長浪飛去天中。
在他御使之下,此水又點點分化,變作無數水滴在身外漂游。
此水乍一看去,與玄冥重水相似,但其重卻是遠甚,故他破費了一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