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洞天真人無有動作,底下弟子再是不滿,也無半分用處。
那弟子只道:“弟子只聽恩師的就是了。”
吳豐谷嗯了一聲,道:“你並不需懂其中道理,你只需知道,玉霄亡則我吳族亡,玉霄滅則我吳氏滅便就可以了。”
血魄宗,古春臺。
溫真人此刻正與冥泉宗洞天真人公良楚對弈。他落下一子後,笑問道:“公良道友此回被樂羲容斬破分身,便就如此忍下麼?”
公良楚面上不見任何著惱之色,跟著落去一子,道:“敝派宇文師兄常言,‘時下先作忍耐,未來可圖大謀’,玄門內爭已然不遠,何必在意眼前一時意氣,終有一日,可叫他等都還了回來。”
魔宗諸派之中早有公論,認為溟滄、玉霄這兩家遲早會動手。而玄門爭鬥,萬數年來也是見得不少了,但此回不同,這兩家動起手來,定是一場席捲玄門的大戰。
此一戰下來,極可能是兩種結果,一是兩派兩敗俱傷,不分勝敗,玄門勢力必然因此大衰;另一種是其中一派被鎮滅,另一派元氣大傷,而無論哪一種結果,都可給靈門以崛起之機。
面對這等局面,魔宗大多數人認為此刻需鎮定不動,靜觀其變,待局勢漸朗之後,再擇機而出。畢竟靈門萬載都這麼過來了,也不在乎再多些等待。且有玉崖可鎮壓洲陸,此回無論怎麼打,至少東華洲不致殘破。
溫真人笑道:“擇機待動,主意是不錯,怕就只怕,情勢之變未必會如我所願。”
公良楚拱手道:“溫真人料事一向準,我願一聞真人高見。”
溫青象道:“談不上什麼高見,這兩派籌謀已久,我雖不知到底目的為何,但動手之前,又豈會容得我靈門在旁窺伺?說不定有法拖了我等一起入那泥沼之中。”
公良楚道:“真人此語可謂道得明白,可我靈門便是知道,那又如何?難不成先對其出手不成?”
說穿了,魔宗被壓制萬載,底蘊潛力都遠不及玄門,縱然在魔劫之中借了些許天地之勢,可仍處在下風。有些事情,還是有心無力。
溫真人道:“其實有一行險之法。”
公良楚頗有興趣,道:“真人不妨言來一聞,真人放心,入我之耳,絕不會第三人聽聞。”
溫真人笑道:“沒什麼不可對人說的,我也不怕有人聽去。”
他放下棋子,坐直了身軀,目光閃動道:“溫某之意,溟滄、玉霄兩家若起爭執,我靈門六宗不如合起全力,攻滅少清!”
“攻滅少清?”
公良楚一驚,他動作一滯,手中棋子再也落不下去,駭道:“溫真人,先不說少清派不是那般好招惹的,難道你便不怕被玄門轉頭圍攻麼?”
溫真人笑道:“怎會如此,假設溟滄、玉霄兩派鬥戰,少清置身事外,我與他鬥了起來,豈不是正合兩派之意?再假設,少清與其中一家定有盟約,那我等攻他之時,與其非是友盟之派必會拖住另一家。”
公良楚一把將棋子捏碎,追著問道:“好處呢,便是我與少清鬥法,又有什麼好處?”
溫青象望著他,沉聲道:“我靈門若想壯大,則必要設法壓迫玄門,正如玄門萬餘年來對我所做之事一般!趁溟滄、玉霄兩派起得爭殺之際,我如攻打少清,屆時只需面對這一家而已,但若那兩派鬥罷,那時便需迎上少清與玄門餘下勢之聯手了,孰難孰易,道友自能分辨。”
公良楚久久不出聲,好半晌才道:“萬一是真人料錯了呢?”
溫青象道:“那也無妨,有你冥泉宗冥河相護,玄門又需我壓制玄陰天魔,難道會驅滅我靈門不成?局勢又會差到哪裡去。”
公良楚仔細一想,搖頭道:“少清不好打,就是能覆滅此派,怕也是傷亡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