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叼著香菸沒法開口說話。
站在哨樓下的是前來接班的倆人,和巴爾克利倆一樣都是活生生的劊子手,在這場已經死了太多人的戰爭煉獄中,殺人如麻,已經到了職業化、專業化的水準,因而和巴爾克利等人一樣,都是以殺戮為生、以廝殺為趣的,只不過受命組編於這支該死的部隊裡,過著如新兵一般的操蛋生活。
“嘿,戀童小子,今晚準備夢遺了嗎?”看到揹著槍慢慢攀爬下來的斯托菲爾,站在下面抬頭仰望的一個士兵嘻哈問道。
“如果你能貢獻你那臭烘烘的菊花,我不介意放肆一把!”斯托菲爾冷冷的回答道,手腳卻相當麻利,沒幾下便下到了地面。
“聽著,我可不是玻璃。如果你非得想要,那你必須先貢獻給我享受,否則,我不介意把我的槍管塞進你後面。讓你一次爽個夠!”
“那我馬上回去洗乾淨等你!”斯托菲爾樂呵呵的回應道:“如果你敢來的話,我會讓你嚐嚐被自動步槍爆…菊的滋味兒!”
說完,斯托菲爾便跟在巴爾克利身後慢慢向自己的營帳走去,熬了好個小時的崗,連走路都顯得有些腳步沉重,身體已經有些乏,也該回去好好睡上一覺了。
夜風依然若有若無。在這幾近盛夏的時節裡,酷熱往往還沒有那麼兇悍,但隨著夜的加深,原野上的溫度早已漸漸舒適,鑽進營帳裡,巴爾克利和斯托菲爾關上步槍保險,和衣而睡,沒多大一會兒便打起了呼呼。這哨樓上放哨真不好過,風大不說,還沒地兒可坐。一站就得好幾個小時,累死個人。
倦意侵襲,頭腦深沉,在渾渾噩噩的睡夢開端,斯托菲爾便回到了那闊別已久的萊茵河畔,猶然如小時候那般清澈的河水,在父親的漁船滑過之後,湧出一圈圈漣漪,恰如愁愁的思緒起了皺紋,在安詳的夕陽沐浴下。泛射出那金子般的光芒,璀璨而又奪目。
突然,河水暴漲、狂風呼嘯,河上騰起了濃濃大霧,斯托菲爾感覺自己站在河邊,任憑怎麼拼命吶喊。直至喉嚨嘶啞,也都叫喚不到父親的回應,那艘承載著兒時美好記憶的漁船消失在了霧靄之中,再也看不見絲毫蹤跡……
“爸爸,爸爸,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焦躁的叫喊聲把隨時都準備投入戰爭廝殺搏鬥的巴爾克利當即吵醒了過來,他第一時間便是愕然,斯托菲爾可是一向都很謹慎的,睡覺也很安穩,今晚怎麼突然做惡夢了,而且還一直叫爸爸。
斯托菲爾不斷的扭動身體,閉著眼睛也伸出雙手抓扯著什麼,蠕動的喉結透過口腔不停的噴冒出那些該死的夢話,看得巴爾克利直覺得惡魔附身了,當即啪啪兩個耳光扇過去,斯托菲爾當即不喊了,而是猛然睜開雙眼,那閃電般伸向步槍的手,驟然之間已經抬槍瞄準了扇自己耳光的巴爾克利,好在保險關上了,否則扣下的扳機已經讓步槍噴射出罪惡的子彈,把好心叫醒自己的巴爾克利身上打出好幾個血窟窿。
“抱歉,我可能是做惡夢了!”意識到自己差點就開槍斃掉最好的戰友,斯托菲爾有些歉然的笑了笑,將步槍放下,然後換了個睡姿冥想起來。
差點就被送到死神懷抱的巴爾克利卻並不驚訝,事實上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長時間的高強度精神壓力基本都會導致作戰人員壓力過大,做惡夢都是小事兒,神經失常端著槍支就亂開火打死打傷戰友的,也不乏其例,好在睡覺之前都把保險給關了,否則……
摸了摸自己依然跳動的心臟,巴爾克利真心不想多說什麼,平躺下來,裹緊身上的薄薄的行軍棉毯,他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很想家,很想年邁的父母,多麼希望得到一個溫暖的擁抱,哪怕是見見面也好,可是他卻不能,唯有裹緊棉毯,將淡淡的思緒揉碎在夢鄉里。
時間,靜悄悄的溜走,安靜的夜裡,薄薄的雲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