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起來?
宗房大老爺卻不覺得意外;頗為欣慰地看著次子道:“哥兒總算是長大了……又不是內宅婦人;只盯著眼前這一塊兒計較;能有什麼出息?”
沈滿臉漲紅;想起以前心中那點算計;無地自容。
宗房大老爺私下安撫長子;旁人不知;兩位奶奶卻是曉得的。
械大奶奶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幾分;在婆婆面前也是滿是恭敬;二奶奶雖有些腹誹;可也曉得不好計較。只做不知罷了。
只有宗房大太太;並不知此事;不過為了兒孫太平;分家後不免想的多;有些猶疑;就打發人請了宗房大老爺過來。
宗房大老爺之前養病雖在正院;可能起身後就徹底遷到前院書房出去;如今夫妻兩個在人前不顯;人後卻是一句話都沒有。
宗房大太太曉得丈夫怨自己;心中說不出是委屈還是其他;只是她年歲大了;也沒心思去拉攏丈夫;就任由他去了。
“老爺;原本分家當五五分;如今卻是三三;到底老大家吃虧了;要不我從嫁妝那邊先分一部分出來;安撫一二?這個家裡;以後還是要靠老大照拂兄弟侄兒們……”宗房大太太道。
宗房大老爺沒有提京產的事;耷拉著眼皮道:“那是你的嫁妝;如何安排且隨意……”
宗房大太太點點頭道:“二房有哥兒在;是個能抓錢的;沒有什麼可擔心。長房那邊;老大再有兩月就要回京;這邊產業還是田產好;打理起來也便宜。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他們夫妻兩個也不容易;在京裡品級又低;往外的人情孝敬也多;如今孩子們又大了;開銷越發多了剩下的;待我百年;再讓三房均分……”
殷殷切切;到底是慈母之心;卻是聽的宗房大老爺心頭火起。
之前見她病了一場;還以為她真後悔了;沒想到卻能說出這樣的話。什麼叫原本當“五五分”;難道她忘了宗房本就是三個兒子;而不是兩個?難道珏哥兒就分不得三成產業?
宗房大老爺冷笑道:“很是不必要是受了你的東西;怕是珏哥兒在地下都難閉眼了我有三個兒子;你卻只有兩個;你的嫁妝小三房可不敢貪圖以後小樟哥兒那裡也不用你殷勤”說罷;甩袖而去。
宗房大太太臉色煞白;扶著炕幾;身子幾乎要坐不穩……
京城;尚書府。
進了四月;過了國喪;滿院子素白都撤下;廚房葷腥也多了起來。因沈珏之殤與國喪連起來;尚書府已經冷清了半年沒宴客。
如今國喪過了;沈瑞、玉姐兒、四哥幾個也除了服;換下素服。
正好趕上三老爺生辰;不過是散生日;沒有大宴賓客;可還是預備了幾桌席面;請了族人姻親過來;熱鬧了一日。
三老爺想著自己的年歲;感嘆不已;心裡對於功名越發熱切。
都說三十而立;他已經三十好幾了;卻依舊是一事無成;只能靠兄嫂活著。看看族侄沈理、沈瑛;比自己年歲還小;不能說功成名就;也是各有所長;頂門立戶。
期待大了;不免患得患失。
想著春闈就剩下不到一年;三老爺也開始忐忑起來;不知不覺就多吃了幾盅;帶了醉意。
不過在被叫到上房;看著眼前的文書時;三老爺卻一下子醒了酒;瞪大眼睛:“大哥;大嫂;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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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分煙析產(六)
上房除了沈滄夫婦;就是沈潤夫婦;孩子們並不在;婢子們也打發下去。
輕飄飄兩張紙;可卻是價值萬金;這是房山三十傾莊與滁州百傾莊子的紅契;上面寫的田主不是旁人;正是三老爺之名沈潤。
三老爺望著這兩張契紙;不覺得喜;只覺得驚;站起身來;滿臉驚詫地望向沈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