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了那場死裡逃生後,鄭可仍舊有些虛脫。
她微微仰著頭,直勾勾地瞪著房門的方向,直到它被開啟,樓道里的燈光湧了進來,她這才徹底放鬆心神,仰面癱倒在了地上。
這口氣沒松多久,等看清來人後她又猛地提了起來。
……為什麼會是遊源?沈櫨呢?!
她壓根來不及詢問,只見他目標明確、路徑清晰,直奔吳澤而去,不由分說的就是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吳澤的臉上。
那頭的吳澤還沒從她剛才的襲擊中緩過神來,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遊源並沒有因此放過他,反而變本加厲,就跟殺紅了眼似的。
同樣沒有緩過神來的還有鄭可,她愣了好一會才確定了自己並沒有看錯,來人確實是遊源。
眼前這一幕讓她有了片刻的恍惚,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撲面襲來,將她腦中那些細碎的、模糊的記憶翻卷而出,她想起了那天晚上意識朦朧之際,那道破門而入把吳澤按在地上的模糊身影,拳拳到肉的悶響聲、吳澤的求饒聲、還有那股狠厲的氣息都讓她覺得無比的熟悉……
這一刻,她確認了,吳澤沒有撒謊,那晚救她的人確實是遊源。
她呼吸逐漸順暢,意識也逐漸清晰了起來,只是話音依舊有些氣若游絲,“遊源……別打了……”
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奈何遊源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完全聽不見她的勸阻。
好在,沈櫨帶著警察及時趕到。
縱然是一群人也花了不少功夫才把他拉開,而真正讓他冷靜下來的是沈櫨的一聲低吼,“你好歹先去看一下鄭可的情況!”
遊源像是突然被點醒了,猛地一震。
他眼裡的戾氣還沒完全褪去,帶著一絲恨意,舉步走到她跟前,緩緩啟唇,“你……”
“你聽我解釋……”鄭可連忙搶過話端。
她以為免不了會被責罵,畢竟早上她只是去沈櫨律所做個採訪忘記報備了,他都鬧了好一會,現在的情況要嚴重得多,何況她確實是故意瞞著他。
可讓她沒料到的是,她才剛啟唇,遊源伸出手猛地把她拽進了懷裡。
他似乎很害怕,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雙臂格外用力地緊緊擁著她,話音喑啞,“你還好嗎?”
“沒、沒事……”她訥訥地回道。
他若有似無地“嗯”了聲,抱著她的力道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更重了。
鄭可抬起手,有些笨拙地拍了拍他緊繃的背脊,低聲重複著,“我沒事……真的沒事……”
他應該是聽到了,身體明顯放鬆了下來;但又彷彿沒聽到,一動不動,像是恨不得長在她身上似的。
“咳……”直到一旁傳來一記乾咳聲,有些無措的民警同志看著年歲不大,面色尷尬,“那個……要麻煩鄭小姐跟我們去派出所說明一下情況……”
遊源這才鬆開了她,轉頭看向民警,薄唇微啟,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
“警察叔叔!抓他!他打我!這是故意傷害!”吳澤激動地指著遊源,大聲嚷嚷了起來。
那位民警瞥了他眼,口氣不太友善,“用不著你教我們做事。”
“沒事,我一塊去。”遊源倒是表現得很樂意,本來也不放心鄭可單獨去。
“你當然是得去的……”說著,民警又看向一旁的沈櫨,“沈先生,你是報案人,按規矩也得去做下筆錄。”
“好。”沈櫨爽快點頭。
眼看著這是要一波帶走,鄭可忽然道:“能不能麻煩你們去樓下等我會?”
民警蹙起眉心,“鄭小姐,這個事情我們目前還不清楚情況,不確定該怎麼定性,可大可小,你家可能就是第一案發現場,我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