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橋道:“我保證。”
得到了弟弟的保證,王曉這才將沉重的心事強壓了下去,低頭看看傷處,道:“我們去找一個診所,處理一下,否則發炎感染就麻煩了。”
“不必,都是些外傷,破皮而已,又沒有弄髒,不會感染。小區外面有藥店,弄點酒精噴霧劑,消毒就行。”王橋是強健的粗人,身體自愈能力不是一般強,打籃球摔傷不在少數,都是用酒精噴噴,從來沒有覺得這點傷有什麼大不了的。
王曉匆匆到外面買了些酒精、醫用棉籤和創可貼,將東西遞給弟弟,道:“你自己弄吧,我怕見血。”她坐在王橋身旁,看著弟弟弄傷口,直抽涼氣。
“你這傷,是為了呂局長的女兒,還是李寧詠?”
“是為了呂琪。”
“呂琪已經過去很多年了,為什麼還是她?”
“我和她沒有利益,只有最簡單的,愛。”最後一個字不好出口,王橋語氣稍有停頓,這才說出最後一個字。
“既然這樣愛,為什麼就分手了?”
“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從看守所出來,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後來聽說她正在相親,我到東城分局去找,果真見到她和那個男的在一起。”王橋嘆息一聲:“當時我最不應該的是犯了爸爸一樣的傻氣,內心自傲得讓幸福從指尖溜走。這是我們一家人都有的毛病,想改都難。”
王曉想著父親倔強如石頭的樣子,同意弟弟的說法,道:“事情分成兩面看,爸這硬氣脾氣,未嘗不是我們立身之本。既然我們能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就揚長避短吧。”
酒精噴在傷處,痛得王橋直抽冷氣。
王曉道:“在處理李寧詠這件事上,你是不是又犯了臭脾氣?”
王橋搖頭道:“李寧詠和呂琪不一樣,邱家讓其長子找我談話,他們的意義表述得很明確了。而且,自從我被紀委調查後,李寧詠的態度變得太快。我就算要改掉臭脾氣,也得保留點底線,不可能去舔冷屁股,若是真的去做這種事,那就不是王家人了。”
王曉道:“我單獨詢問過姑爺,他給丁原打過電話,丁原就明說了,你的事現在無法辦,等過個三四年,大家都將梁強談忘之時,才能想辦法重新運作。”
王橋將褲腿挽到膝蓋處,道:“我也不想束手待斃,楊叔專程去找了鄧建國,把我的情況說了,若是鄧建國能順利到靜州任職,或許事情就有轉機。”
鄧建國到靜州任職之時,王曉多次聽弟弟談起,道:“這算是一條路,不可預料的就是鄧建國是否任職,任何職?”
王橋起身,拿起旁邊的小包,道:“我為什麼要積極參加電力系統的籃球賽,不是吃飽了沒事幹,也不是純粹為了興趣愛好,而是有一個重大發現。你看看這個小冊子,或許裡面就有我們全家翻身的線索。”
拿起電力系統的比賽冊子,這個冊子還算簡陋,沒有電力系統許多事情的貴氣。王曉慢慢地翻看著小冊子,尋找著弟弟所言的‘線索’。
慢慢翻看完小冊子,王曉又快速瀏覽一遍,指著領導機構一欄,道:“張大山?”
王橋趁著姐姐翻小冊子之機,進裡屋換了寬鬆的運動褲,道:“對,就是他。我一直想不通一個問題,當年我爸為什麼寧肯受這麼多苦難,就是不肯去找一找張大炮和張大山,難道面子真的比家人的命運更加重要。說得更尖刻一些,我爸為了自己的無謂尊嚴,犧牲了他、我媽和我們應該有的機會。”因為是面對從小親密無間的姐姐,王橋說話就很開放,沒有留一點餘地。如果是與外人談話,他肯定不會用這種表述方式。
這是一個同樣讓王曉困惑的問題,她將冊子放在桌上,道:“你其實也一樣的。我們換個角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