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們有什麼好說的。”
李澄自嘲道:“這倒也是啊。我以前也是文靜的人,當了二十年警察,也變成糙爺們了,不招女孩子喜歡。”當初他是朝著王曉發起過攻勢,只不過被王曉化解掉了,今天說這話,也是開玩笑式地提起了往事。
王橋道:“以後沒有見過面?”
“以後沒有見過。”李澄又補充道:“後來我也去過呂局家裡,都沒有見到呂局長的女兒,不過我們局裡有家屬與嫂子有聯絡,我可以幫著問一問。你知道我們這一幫糙爺們,不太關心這些家長裡短。”
談了一會,大家就將呂琪放在了一邊,只是喝酒。王橋能喝酒,但是平常喝酒很被動,不太主動要酒喝,今天喝酒時情緒挺不錯,頻頻舉杯。王橋、李澄和黑唐三人喝了三瓶酒,這才作罷。
王曉見三人都有些酒意,只得依次將三人送回家。先送黑唐,再送李澄,最後送王橋。與王橋來到自己曾經的家時,看著正堂空蕩蕩的大牆,往日的憂傷如冷風,又朝著王曉撲過來。她努力擺脫了這股冷風的糾纏,讓自己情緒好起來。
“你這人也是,喝這麼多做什麼?”王曉到廚房裡燒了開水,然後泡了些檸檬水。
王橋靠在沙發上,腿上一陣陣疼痛。他接過水杯,嫌水熱了,放在一邊,道:“難得放鬆。多喝點,現在不算醉,真正喝得大醉是在城管委。”
王曉道:“你和李寧詠是怎麼回事?”
王橋靠在沙發上,道:“邱家攤牌了。我們的事情完結了。”
王曉坐在王橋對面,道:“從理論上說,邱家這個時候拉你一把,你以後就會忠心耿耿成為邱家人。這個時候踢你一腳,說不定會增加一個仇人。我覺得邱家的人很短視。所以只做到縣級就結束了。”
“是副廳級。”
“這個副廳級的份量稍顯輕了一些,只能是個人享受。”
王橋也多次考慮這個問題,道:“有句話叫做站在風口,豬都能飛起來。邱家平時講究順勢而為,大約他們覺得我是站在背風口,飛起來很難。”
王曉道:“說不定他們有了更佳選擇,他們這種家庭,利益算計始終強過愛情,我估計恰好在你遇到背運的時候,他們遇到了新的選擇。兩個因素同時出現。所以做出了這種選擇吧。”說到這裡時,她發現王橋小腿褲腿上有些溼漉漉的,坐在對面才能看得清楚。
“你褲子怎麼是溼的。”
王橋低頭看著褲腿,朝上拉了拉。小腿襪子以及襪子以上部位全部被血染紅了,凝結成黑紅一片。
“啊。”王曉驚叫了一聲,臉色變得蒼白。她蹲下身,輕手輕腳地拉開了弟弟的褲腿,小腿處一片血肉模糊,是抽打香樟樹時,受到香樟樹的報復所致。
多年前。王曉曾經親眼目睹過親人的慘狀。此時血肉模糊的小腿猛然讓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頭腦一陣昏眩,差點摔倒。她用手撐在弟弟肩膀上,穩住心神以後。道:“這是怎麼搞的?”
王橋道:“踢到樹上了。”
王曉就盯著王橋,忽然掄起手臂,重重地一耳光打在了弟弟臉上。這一耳光還真重,王橋耳朵都有些嗡嗡作響。王曉又掄起了手臂,在半空頹然入下,罵道:“愚蠢。”
王橋苦笑了一下。道:“誰沒有個發洩情緒的時候。”
王曉眼淚奪眶而出,道:“發洩情緒不能用自殘的方式,我最怕這種方式,簡直愚不可及。你以後不能用這種方式,好不好,求你了。”
王橋沒有料想到姐姐看到傷處會這樣激烈。他從姐姐充滿著傷痛的眼神裡,明白了姐姐傷痛的原因,他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道:“下次絕不這樣了。”
王曉一字一頓地道:“絕對不能傷害自己的身體,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