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前進不得半分。
“劣子,甚事值得你如此驚慌,這麼大人了,竟還是沒有一份靜氣!稍後,你自去回書房,將《論語》謄抄十遍送來我看。”,眼見來人正是自己三子。俞堅面色一凝後,沉聲道。
“父親大人教訓的是。”這俞思待那黑漢鬆手後,當即退後三步略整衣衫向其父行了個參拜禮後,方恭謹答道:“素日常來府上的新羅金二叔到了,只是卻不知為什麼痛哭不止,孩兒本想去請回父親見客地。”
聞聽此話。俞堅眉頭又是一皺,口中卻道:“此事自有下人做去,你這劣子不專心課業,湊去這熱鬧做甚,還不速回內館溫習課業!”
露出絲絲慈祥的笑意目送這個最為他寵愛的二子轉身離去後。俞堅方將面色一沉,疾步入府直奔正堂。
還在堂外,聲聲悲痛的嗚咽便已清晰而聞,剛剛跨進堂中,還不待他開言,便見一人已是“撲通”跪於身前,聲聲沙啞怪異的聲調道:“俞大哥。家兄死的好慘!還請您為他報仇!”
“某與賢昆仲相交多年,情如手足,有事自然不會袖手,鬥奇兄還請坐下說話。”將身前之人扶起端坐於胡凳,更吩咐人送水上茶後,俞堅這才道:“究竟何事惹的賢弟如此傷悲。還請細細道來……”
這一番溫言問候,惹得那正在淨面的新羅金斗奇又是一聲悲泣,稍待片刻,心情略為平復後,方才回座沙啞著聲音道:“家兄兩旬之前已為那廣州刺史崔破斬殺於廣州,現今這首級還懸掛於海關寺前,俞大哥,你可要為家兄報仇哇!”,一言剛畢,又見粒粒淚珠滾滾而下,待到後來,這滴滴淚珠中竟隱見殷紅色澤。
縱然是久歷風浪、鎮定工夫精深,聞聽這個訊息後,俞堅也是忍不住動容道:“這卻是為何?”
“今歲元正節後,李適行詔命江南四道漸散州軍,開行募練新軍之制,家兄遵大哥指令,於彼輩武庫換裝之時,買通守庫小吏,重金購來神臂弓二十張,不想出海欲送往平州之時,卻為海關寺查得,崔破這狗賊當即將家兄斬殺,更將其頭顱懸於海關寺前示眾,若非當日小弟更有別事,此番恐也不能生見大哥了!”,字字血淚的將此中緣由解說完畢,心頭一鬆的金斗奇連日疲累、心傷發作,已是軟軟癱倒胡凳之中。
“來呀!扶金二爺下去休憩。”,一聲吩咐過後,心底翻騰不休的俞堅緩緩起身,負手繞室沉思,此番金斗異被殺,實是讓他心傷,因新羅出海各州位於東海北部、渤海之南,俱在其控制範圍之內,是以多年來,新羅海商多仰其鼻息,這些人固然是利益使然,然則真正能得他友朋視之的便只有金氏兄弟了。尤其是這金斗異,為人靈便、多年來通換情報、支應海船所需,可謂是助益俞海王良多;更兼其人精通儒學、性情灑脫,極對俞堅脾性,多年相交之下二人可謂是相交莫逆,也正是緣於此,每見二人來府,他輒命小輩以內親呼之,更將偷運神臂弓之事交付於他,不成想卻為此事害得他殞命廣州,叫他又如何不痛心。
這便也還罷了,想到那神臂弓,俞堅又是一陣心煩,自前載崔破憑此揚威汴州之後,河北四鎮念茲在茲的便是配屬此物,無奈只聞其名、不見其物之下,四鎮工匠耗時兩年也無法造出這可連發傷人的近戰利器,魏博節帥田悅在重處工匠之後,遂求肯其姐夫俞海王,想法子借海路覓來實物以為仿製,只是想不到這等軍器自當日於汴外一現鋒芒後,便被當時總領京中作場的崔破立即藏於秘庫,竟是連朝廷依為腹心的神策軍也不予配發,無處下手之下,一晃兩歲。好不容易得到如此機會,竟是功虧一簣,這讓素明自己本與四鎮唇亡齒寒地俞海王又如何不惱?
至於這最後,卻是涉及到根本利益之事,自去歲囊括江南四道沿海各州的海關司成立以來,遠洋貿易且不說它,便是近程的短途貿易。往來渤海的船舶也是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