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倒儘讓我來收拾她的爛攤子。
楊越澤在我奉茶後特地送了我一個盒子,說算是對我們婚禮未至的補數。這次道是正經的吉祥物件,皆是龍鳳珠釵,翠玉瑪瑙。我微一看就叫靜梅收了起來,我對這些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我喜歡的更實際些的東西,比如,權利。
一旦有了權利,幾乎沒有什麼是你得不到的。何況我現在只等著理清自己的死因,早早離開楊家去重新投胎。
還沒入夜,楊官就來找我了。我早就準備好了,立刻甩下靜梅和紅衣,攜著楊官出了門。我們沒有坐轎去,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便由後門抄小路,步行去了河邊。
此時天已經慢慢黑下來,河邊沒一個行人,偶爾有一隻夜歸的鳥飛過,留下一片“咕咕——”的叫聲,我不禁有些害怕,悄悄挨近了些楊官,楊官拍拍我的手,然後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彷彿在說:“別怕,有我呢?”
………【第三十六章 死因終於揭曉(下)】………
有一股暖流駐進我體內,我直了直背坦然的走去那日落水前的地方。楊官自懷中取出一個用手絹包著的物件,一陣風吹來掀開了一個角,我清晰的看見裡面的東西,那是去年臘八節時,我說想要的從西洋來的娟花,他,竟然還記得嗎?
我忍住淚意,腳步放慢了下來,我一定要知道嗎?是不是我就這樣做一輩子惠喜,也很好呢?
每跨近那個地方一步,我的心就不由的緊一分,伴隨著焦躁和急促,我竟不由自己,停不下步子。
到了那天放豬籠的地方,楊官自食籃裡取出香燭點上,又小心翼翼的點燃那朵娟花,我感覺到了一絲異樣,頭“嗡嗡”作響,有種撕裂般的疼痛令我窒息,我雙手捂著鬢側,一種嘔吐的感覺迫使我蹲下,我記得那日死前昏迷時,也看見惠喜蹲在這個位置,給楊官細細的擦汗。
“惠喜……你怎麼了……”楊官似乎在搖在我的肩膀焦急的呼喚,可是,他叫的怎麼是惠喜?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幫他擦掉額頭的汗,就像惠喜那日一樣。
我彷彿成了惠喜,惠喜彷彿成了我,我此刻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到底身在何處。
腦子一片混沌,又有許多的片段不停恍過,我的頭巨痛,忍不住喊出聲。楊官的臉在我面前變換,我又看到他躺進豬籠裡……我腦子裡有許多慘碎的片段漸漸拼湊完整。
“相公,我知道你心裡有他,只是,你真的未替我想過一分嗎?”我腦子裡為何有這樣的畫面和聲音?楊官不是陪我一起來河邊嗎?為何他現在躺在豬籠裡?旁邊還站滿了村民和楊家的人?我怎麼又回到死前的情景了?
“相公,其實,我何嘗不知道,你當初接近她,不過是為了我爹爹的對她做的事……其實你是喜歡我的……不過後來,你發現了她的好……她有是那樣重的心思……”楊官不說話,獨餘惠喜一人在喃喃敘說:“你莫不是真為了她連性命都不要嗎?難道你不記得,曾經也是那樣的歡喜我嗎……”
我如遭電擊,楊官對我的愛,我知道開始並不是因為我的美和靈巧,多半是因為憐惜我,可是,竟也全然是因為惠喜,他以前,真正的愛過惠喜嗎?
惠喜說著說著輕聲嗚咽起來,楊官輕“哼”了一聲:“你與大哥的事,只當我不知道嗎?”
惠喜一顫,道:“那是過去的事了……久的我都已經不記得了……現在我是你的妻子,有了你的孩子啊……”
楊官一直注視著我的眼神收回了些,身子有些顫抖。
“她懷著的,是別人的孩子……是東方語堂的孩子啊……那日他去求親,你莫不是不知道嗎?”惠喜的神色不復往日的溫柔,竟然隱藏在一片陰狠裡,她果然不簡單,什麼都在她的掌握裡。
她這樣的話多合理,畢竟,以語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