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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你知道甚麼?這老花子要是同那女魔一般可惡,我早重重教訓他啦,本來只想令他知難而退也就算了,偏是這小子真力竟然了得,一下子卸了我傳於身上的力道,令我大出意外,雖然他傷在老花子手中,但一來他自身真力正運轉全身,無意間巳護住了內臟,我救得更快,便看他吐了口鮮血,娃娃,你放心,準保沒事!”
周洛記起他失去知覺之時,當真曾覺喉頭一甜,原來是吐了口血。
梅辛在他頭邊說道:“這也罷了,但老花子傷他,還不可惡麼,你怎麼倒輕輕放過他,你不是怕他怎的?”
老人又呵呵大笑,道:“原來你這娃娃怪我沒給你出氣,是不是?哈哈,你這娃娃忒也不知輕重,我要是那時打了老花子,這小子怕不早巳重傷啦。”
梅辛說:“現下還設醒過來,還說他沒重傷。”
陡聽老人一聲大笑,道:“好娃娃,你敢在我老人家面前裝神弄鬼,還不給我滾起來!”
周洛一怔,才想他這是同誰說話,忽的腰上一麻,他巳不由自主一蹦躍起。
梅辛歡呼一聲,說:“周大哥,原來你沒事啊!”
周洛尷尬已極,他躍起剎那,正見老人將腳收回。才知他向自己麻穴上踢了一腳。
他面上一紅,不理梅辛,恭恭敬敬向老人一揖,道:
“多謝老前輩相救,前輩說話之際,小子不敢打擾。”
老人呵呵笑道:
“這麼說,我錯怪你啦,娃娃,你來瞧瞧,這小子傷了一根毫毛沒有。”
梅辛嘻嘻笑道:
“他要傷了一根毫毛,瞧我不拔下你十根白鬍子,周大哥,你當真沒傷著麼?”說著,巳挨近前來,先前他那焦急,與現下的歡欣,成了鮮明的對照,周洛心有所感,但想到他惡作劇,打了桑虹和黃衣少女,若非巧合,陶丹鳳怕不也捱了耳括子,心中仍然有氣,不由退了一步,故意瞧也不瞧他一眼,且他急於想瞧出這老人是怎麼樣人,但他仍看不清他的面貌,只在在那晚風吹拂他皓髮白髯之頃,面部有兩道精光閃動。
老人不但須發皆如白雪,身上亦是白衣,而且寬大得很,被風吹得飄飄蕩蕩,若是乍然一見,絕不相信他是個人,倒像貼地飄浮的雲絮一般,尤其在月下,就如現刻,他若不早知他是位武林老前輩,只怕對面也難相信他是一個人。
那梅辛見周洛對他不理睬,瞬眼間自己淚光瑩瑩。
那老人向兩人瞧了瞧,忽然大笑呵呵,說:
“妙妙妙,這就叫一物制一物,妙啊,妙得很。”
只見那梅辛忽地一低頭,向旁邊走去。
周洛自是仍不理他,那梅辛一言不發,漸行漸遠,老人忽地低聲說道:
“小娃娃,算你運氣。”
周洛不知他此言何指,忙向老人拜見,請示名號,他知老人以小娃娃稱呼他,是他喜歡自己,哪知老人陡然大怒,罵道:
“你這娃娃乳臭未乾,也敢問我名字。”
忽地右臂一緊,剎時間像被鐵箍箍住一般,右臂疼痛若折,休道他要想運氣抵抗,也來不及了,而且他不敢反抗。
老人大怒,陡地鬚髮怒張,面孔也現了出來,那知周洛右臂已是疼痛若折,這一看清他的面孔,更是魄散魂飛!
原來老人那一張臉,有若爛柿一般,鼻子只剩了兩個窟窿,偏是他兩眼精光四射,更覺怕人!
但他雖是駭極,卻也只是一瞬間,馬上想到這老人是人,又非鬼怪,有何可怕的,忙道:“老前輩息怒,小子今晚蒙老前輩解脫厄難,恩如山重,若連前輩名號也不知曉,小子何以作人?”
想是老人見他惶恐之色,所說不假,怒火漸消,那飛舞的白髮也垂了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