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雖然李永華行軍時已經儘量選了偏僻的路線,但是卻還是難以避免的遇到了幾個山民。
等到東廠大軍開過時,卻再也看不到那幾個當地山民,連同他們整個人生存的所有痕跡都被抹的一乾二淨。
對於東廠來言,幾個尋常百姓的生命實在是無足輕重。
眼看日頭西沉,李永華尋了一處開闊的平地,向蔣精忠請示之後便在此地紮下了營寨。
李永華等到營寨紮好後,吩咐人將金函雅壓入了一間帳篷之中。
李永華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讓人將金函雅看押起來的時候,已經有一雙深邃的眼睛默默地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裡。
深夜,東廠行軍大營之中,雖然桑堅、莫遠、馮少廷等人的離去,帶走了大營之中的數百精銳廠衛,但是因著昨日金函雅夜探的原因,整個行軍大營比起先前還要更加的防守嚴密。
夜色中,數十隊廠衛不停地在營地之中交叉巡弋,整個東廠大營猶如一塊鐵壁。
就在這時,大營的一處邊緣,一道黑影以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快速的閃入了東廠大營之中。
這黑影身法之靈活眼神之銳利,簡直就不似人間的生靈,而彷彿是一隻陰間的鬼魂一般。
只見他低伏高走,無論是行軍帳篷又或者是營帳中豎立的警訊木塔,在他的腳下卻都猶如平地一般。
有時他行走在帳篷頂端,卻不會引起絲毫的下陷,有時他跟在廠衛的身後,如同對方的影子一般,那名廠衛卻渾然不知。
這個黑影不是別人,正是良門門主金玉良。
白日裡他和愛徒張翼德以及蕭遙剛從福州城外荒園的議事廳中走出來,正準備尋一處僻靜的地方商議今晚開元寺中的行動。
就在這時,負責在江南一帶聯絡的良門弟子找到了他,並且交給了他一封書信。
那名弟子顯然是看過這封書信的內容的,否則不會明知道金玉良在江南福州襄助丐幫的時候,用良門之中最緊急的聯絡方式來和他聯絡。
金玉良將那名弟子交來的書信開啟一看,終於明白了那名弟子惶急的原因,書信上寫的字並不多,寫信的人字型十分的飄逸,信上的內容卻讓金玉良心中一沉。
自己的義女金函雅竟然被人抓住了,若是尋常的武林勢力又或者是哪個朝廷的官員倒也還罷了,金玉良也不會太過的擔心畢竟總有法子可想,但是這一次卻全然不同。
第八回 孤夜寒鴉 四
如此一來,金玉良才會在行動前不顧一切的離開,甚至只留下弟子張翼德來輔助蕭遙,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晚上一分,可能最終要面對的就只會是函雅的屍體。
別人可能會賣他金財神幾分薄面,但是東廠絕不會將他區區一個江湖蒼莽放在心上,依著金函雅那孩子的個性以及對朝廷的仇恨,說不定還會觸怒對方。
從福州離開,依著那封信中所記載的大致方向,因為害怕延誤了時間,金玉良甚至連馬匹都沒有騎,將一身的輕功鼓催到了極限。
只用了半日時間便找到了書信中所說的那支東廠的部隊,但是看到這支延綿不斷的東廠大軍時,金玉良還是不由的心驚。
粗粗看過去,這支東廠部隊的人數竟然足有數千人的規模,這麼一支恐怖的力量悄無聲息的往江南趕去,所圖必定不小。
轉念一想便想明白了,這支東廠的大軍恐怕是奔著自己的老友丐幫幫主谷有道那群人去的,不過好在看這支大軍的行軍速度,要趕到福州至少也需要兩三日的時間。
只要金玉良能將義女金函雅順利救出,還來的及趕回江南向谷有道預警,可是自己真的能將義女金函雅從這數千東廠廠衛的包圍中救出來麼,這件事便連金玉良自己都沒有什麼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