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他忍不住吃痛地悶哼了一聲。甫見昔日趾高氣昂的男人露出如此隱忍的姿態,看在陸長卿眼裡竟有種說不出的媚意。
他再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說:“蠟油滴在手上,燙不燙?”
鳳岐愣了下,道:“很燙。”
“你卻不說?”
鳳岐意外地捕捉到了陸長卿話中的一絲憐惜,他自是不會放過,便輕嘆道:“殿下不是對阿貓下了禁聲的命令,阿貓雖然覺得很燙,卻也不敢發出聲音。”
陸長卿怔住,“阿貓是什麼意思?”
等到陸長卿開口問,他便順勢溫言道:“殿下竟忘了麼,殿下曾說賤奴不配鳳岐這個名字,只配得上阿貓阿狗這樣的名字。如今眾人皆知鳳岐已死,賤奴得有個使喚名字,所以就叫阿貓了。”
——殿下曾說賤奴不配鳳岐這個名字,只配得上阿貓阿狗這樣的名字……
你竟真的拿阿貓阿狗當做名字!這世上除了你又有誰配得上鳳鳴岐山這四個字!陸長卿萬沒料到自己一時氣話鳳岐竟真的當真,一想到那些下人們一口一個阿貓的喚他,將他當成畜生般戲弄,陸長卿便恨不得將叫過鳳岐這個諢名的人通通殺光。
是了,這個男人只能被自己羞辱,他只能舔舐自己的鞋底,而其他人,連他一根頭髮都休想染指……
陸長卿恨聲道:“還端著那燭臺做什麼,給我丟了!”
鳳岐好聲好氣道:“遵命。”
他鬆了手,奈何燭臺□□結的蠟油粘在他的手上,他用力一甩,一大塊紅色的蠟油就被生生拽掉,露出手背上一大片紅痕。
這男人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蠟油落在手上,慢慢感受它們在面板上乾結?就這樣因為自己的一句話,連痛呼都不能發出?陸長卿看著那塊蠟油在他眼皮底下被蠻力脫去,心中五味陳雜,既是覺得心疼,又有種報復的快感,還夾雜著對男人的絕對支配產生的強烈滿足。
他抓起鳳岐的雙腕,目中陰鶩而深情,“鳳岐,我要將你永遠鎖起來……只有向我乞憐才能活命……”
陸長卿眼底的陰暗慾望如此強烈,鳳岐想把手抽回,陸長卿卻低下頭啃噬他手上的蠟油。將那些蠟油啃去,他又用舌頭細細舔舐那些燙痕。
鳳岐突然發現,這麼多年,自己竟從未認真注意過這個叫阿蠻的孩子。
他一直以為,陸長卿雖然兒時便對自己格外依戀,卻只是孺慕之情。然而不料,原來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竟對自己……懷著如此強烈的愛戀……從未想到,從未想到!
鳳岐猛然抽回手,轉身便朝門口快步走去。
陸長卿嚴聲命令:“站住!”
鳳岐頓住步子,緩緩回身。陸長卿滿懷愛恨,近乎貪婪地凝望著幾欲逃脫卻又不得不佇立原地的男人。
——長髮拂肩,衣襟微敞,明月灑落,朗朗入懷。
“鳳岐,原來除了死,你還有害怕的事。”陸長卿道。
鳳岐靜靜地望著他,柔聲道:“阿蠻,你知道我最怕死。可有些事你若非要逼我,我也唯有一死。”
☆、第五章
鳳岐靜靜望著陸長卿,用柔和的聲音說出“死”這個字眼來。
陸長卿一步步逼上前,反問道:“最怕死的不就是你麼,如今反而拿死來威脅我?”鳳岐被他逼得退了半步,背頂在了門扉上。
陸長卿伸手掀開他的外衣,撕扯著他的前襟,“鳳岐,你倒是死給我看看。”
鳳岐按住了自己的衣服,低聲道:“阿蠻,你到底想怎樣?”
“想怎樣?”陸長卿冰冷的目中卻似有火燃燒,彷彿墳場的鬼火一般,“我就是想踐踏你……我就是想看你在我面前無能為力……”
“踐踏我的方式有很多種,”鳳岐在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