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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是,按照具有想象力的藝術品的標準來看,它確實很有欠缺。我對藝術的要求比對生活的要求更高;我想要的,是隻有藝術家才能給予的感性和觀點。關注的物件越重要,那觀點也必須來得更具重要性。

如果大眾傳媒決定利用這種霍珀—方達式的偏執狂情緒,那它需要的只是某些與去年的時裝英國風和裸體劇一樣毫無價值的東西。霍珀和方達對他們作為學者、基督徒、烈士和豬小弟的那套想法太過迷戀,忘記了審視他們片中的英雄、反派或是他們自己———而這種無害的偏執狂情緒的外在形式,很容易透過媒體被竊取和市場化。但是,玩這種遊戲,我們已經都過了那年紀,不

是嗎?《洛杉磯自由媒體》,1969年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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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手》之一(1)

中世紀建築有種慣例,房子造到最後一部分,不應該將它建完———或是穹頂,或是設計中的某些小細節———為的是證明人的謙卑和他對上帝的信仰,只有上帝才有力量完成這一切。羅伯特?布烈松的作品給我們帶來的觸動,就像是建築物上最後的一筆,它們是如此純粹,很少像是人力所能及,但同時卻又如此完美,像

是對人類的能力發出的讚歌。禁慾、驕傲、神聖,布烈松的電影屬於最能體現人類精神的作品之列。若想找出另一位能如此深遠和悠久地影響著我們的藝術

家,你必須打破媒介形式和時間跨度的限制:陀思妥耶夫斯基、莎士比亞、貝多芬、博魯蓋爾(PieterBreughel)。布烈松想要讓藝術

發揮它的最大功能,而且他確實成功地做到了;他提升了精神,不僅是劇中人物和觀眾的精神,還有這包容著我們全部人的系統的精神。

布烈松的第五部作品《扒手》(他在三十六年的電影生涯中共創作了八部作品)目前正在美國西海岸首映,距離它拍竣已有十年時間。它便屬於那種高度成熟的藝術品,電光火石之間,便能令你之前看過的所有東西都相形見絀。我本想說,《扒手》是我看過的最好的電影,只是因為布烈松另有三四部電影同樣深深地影響到我,才令我無法下此斷語。別指望我能有什麼客觀性;我們中那些喜愛和景仰布烈松的人會為了他極度地扭轉信仰,但卻不會那麼拼命地去分析他。

因為《扒手》絕對是一部傑作,也因為對大眾來說,布烈松還是個相對默默無聞的名字,我打算分兩星期來討論這部電影。本週,我想要指出的是布烈松個人風格中一些地標式的特點,下週,我想闡明布烈松是如何在“變形”的那一刻,讓觀眾拜倒在他膝下的。我得承認,這個雙週計劃中摻雜著個人因素。首先,一篇文章我能拿兩張支票;其次,傑克或鮑勃?肯尼迪屍骨未寒之時,我怎麼都沒法忘懷那個蒼白的電視畫面,同樣的道理,只要《扒手》還在這裡放映,我就沒有去談論任何其他電影的想法。《扒手》,和布烈松所有的電影一樣,說的是一個靈魂從限制到自由的漸進。有時候,他的主人公會困在真實的監獄之中(《死囚越獄》'AManEscaped'),有時候,他們又會被神聖的苦痛所支配(《鄉村牧師日記》'DiaryofaCountryPriest'),還有些時候,就像是在《扒手》裡,他們是罪惡人生的受害者。他們的漸進是慢慢地、斷續著發生的,但卻像是聖十字苦路那樣不可避免。當布烈松到達苦路的盡頭,到達舊我的墳墓時,無論那是死亡、身體上獲得自

由或是被監禁,影片都會戛然而止。

米歇爾是一個自我強迫的扒手;偷竊並不是為了金錢或快羅伯特?布烈松的《扒手》(1959),主演馬丁?拉薩爾(MartinLassalle)

感,而只是因為那是一個工作,或者說一種自我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