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只要用咒力抵銷河水流速,其他還是……」
「既然要幹這種麻煩事,不如一開始就用咒力比較輕鬆吧?反正回去也要用手劃。」
覺完全切換成懶散模式,和他爭論是浪費時間,我重新欣賞風景。但仔細一看,意氣相投的真理亞和守搭檔,以及單獨划船的瞬都明顯使出比抵抗水流還強的咒力,看來人的天性就是偷懶。
沿著河岸前進的瞬突然舉手揮舞,槳指著蘆葦叢。另外兩艘獨木舟像有生命般轉換方向,靠向瞬的獨木舟。
「看,大葦鶯的巢。」
瞬指向一個小鳥巢。它的位置高度與我們身高相當,我將獨木舟移到巢邊,轉身站起窺探裡頭。獨木舟劇烈搖晃起來,覺連忙使力保持平衡。
「真的。可是這個……」
直徑七、八公分的杯狀鳥巢搭在三支粗壯的蘆葦柱上,地基穩固到令人讚歎。巢裡存有五顆小鳥蛋,像鵪鶉蛋一樣長著棕色斑點。
「這真是大葦鶯的巢嗎?不是芒築巢做的?」
老實說,無論當時或今日,我都分不出兩者的差別。
芒築巢正如其名,會在芒草原上築巢,但絕大多數都在河邊以蘆葦築巢。
「那是真的哦。」覺坐在獨木舟上,「芒築巢須一次做很多巢,裡面也沒養雛鳥,做工很隨便。而且這個巢的位置,從天上很難發現吧?芒築巢的位置通常都很顯眼啦。」
「看巢的邊緣就能分辨。」瞬補充。「如果是大葦鶯的巢,成鳥會停在巢邊,巢緣比較平坦。但芒築巢組好巢後就放著,邊緣還是尖尖的。另外大葦鶯的巢通常夾雜成鳥的羽毛,芒築巢就不用說了,身上一根羽毛都沒有。」
男生小時候就喜歡偷芒築巢的假蛋,深知這是很棒的玩具和整人工具;至於女生從不會對這種臭氣薰天的東西產生興趣。
我們將大葦鶯巢的地點記在筆記本上,加上簡單插圖,繼續沿著河岸前進,尋找鳥巢。夏季野營不僅是試膽活動,也是學業的一環,各組要選擇露營過程中值得研究的課題並在回來後發表;我們第一組選的主題是「利根川流域生態」,僅管範圍很模糊,但也是經過漫長討論而敲定下來,契機是覺說的鬼故事(我就認了這點也沒關係)。
「氣球狗?」我爆笑出聲。「怎麼可能有這種怪生物。」
「還真的有。」
覺認真地加重語氣。他總微微露出冷笑,搭配反覆不斷的牽強話詞,聽眾一開始還能一笑置之,漸漸便會半信半疑。只是這次的故事講得太過頭了。
「而且最近還有人看到氣球狗。」
「誰看到的?」真理亞問。
「我不知道名字。」
「看,又來了。毎次都說有人作證,有人目擊,但問你到底是誰,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話我聽起來都像在對覺趕盡殺絕,但他沒生氣,反而繼續說書。他這股熱情究竟從哪裡來,非要逼人聽他說不可?
「打聽一下就問得到他的名字。那人說他去筑波山的時候,在山麓一帶看到氣球狗。」
「筑波山?跑去筑波山幹什麼?」
真理亞又上鉤了,她立刻把目擊者的問題擱著不管。
「好像是教育委員會的工作,要到山上調查什麼,不過詳情不能告訴小孩。他探索筑波山山麓時,發現氣球狗從一個大洞穴裡慢慢爬出來。」
該從哪裡戳破覺吹起來的牛皮?我這麼想的時候,守發問了。
「氣球狗長什麼樣子?」
「大小跟普通的狗一樣,全身黑色,身體肥胖,但頭只有狗的一半,而且位置離地面很近。」
「那真的是狗嗎?」守又發問。
「誰知道?應該不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