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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這麼一來,也許是誰用咒力檔住我們的推球員。直接在球上施加咒力是犯規,對他人施加咒力的目標物出手干涉更是嚴重──這明顯違反倫理規定。萬一兩股咒力強碰即可能產生彩虹般的干涉現象,甚至扭曲空間,這是很危險的局面。

也就是說,在第二組的組員中,有人能夠面不改色踐踏一切規則。光想到這裡我們便無比惶恐,彷佛腳下大地分崩離析。我們默默踏上歸途,想必大家都很害怕。那時,我們尙不清楚心牆的另一端,藏著什麼樣的「恐怖」。

一些青春期的孩子碰到小煩惱就像遇上世界末日般嚴重,但灰暗的情緒不會常駐在這些活潑青春的心靈中,煩惱的內容過一陣子就忘得精光。然而諷刺的是,「遺忘」雖然是心靈的防衛機制,但也會導致嚴重的問題被當成不足掛齒的小事從記憶中抹去。

滾球競技結束後,下一個讓人引頸期盼的就是全人班最大的例行活動──夏季野營。活動名稱聽起來很有趣,其實充滿刺激,孩子們獨力劃獨木舟溯利根川而上,搭帳篷露營七天。老師會調整日期來避免各組撞期,但其他計畫全交由學生處理,這是透過儀式以來第一次離開八丁標,內心的緊張與興奮簡直不輸登陸其他行星。

期待與惶恐兩種情緒交織成焦慮,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而不斷膨脹。我們天天坐立難安,每次見到面就狂熱討論大量來路不明的傳聞、無憑無據的猜測及心中的計畫。儘管沒有具體結論,但大家分享資訊,互相交流,多少能減輕惶恐。

因此,就算滾球競技賽的結果留下負面的餘味,也沒在心中滯留太久,更沒發現長期缺席的天野麗子名牌倏然消失無蹤,也毫不關心另一名學生片山學曾幾何時從班上消失。

這證明了我們的思考全受到精巧的誘導和管理。

「早季,用力劃啦。」

後方的覺已經抱怨三十次左右。

「我有用力劃啊。是你沒配合好吧?」

我也回答三十次左右一樣的話。原則上,雙人獨木舟由男女兩人一前一後搭乘,若雙方划船的步調搭不上就會抵銷彼此的力量,怎麼劃都無法前進。籤運使然,我與覺是天底下最爛的搭檔。

「哎,為什麼另一組就差這麼多呢?」

真理亞與守的獨木舟航行得一帆風順。我們出發前一天僅上過約兩小時的教學課程,但他們看起來像多年搭檔;守難得這麼遊刃有餘,他划船期間還有心力用咒力在河面造出噴泉,折射出絢麗的彩虹來討好真理亞。

「你看,守是不是都乖乖配合真理亞?前面的人看不到後面,你要好好配合我啊。」

「因為真理亞在前面劃,他們兩人才搭得起來啦。早季只會看風景,根本沒劃吧?」

覺雞蛋裡挑骨頭,碎碎念不停。

我們航行在寬闊的河面上,夏初微風清爽宜人。我暫時放下槳,脫去草帽,微風撩起髮絲,我解開胸前披肩,想風乾汗溼的T恤。橡膠救生衣相當礙事,但沒人知道獨木舟何時翻覆,因此絕不能脫下。

放眼望去河岸盡是蘆葦,不知何處傳出大葦鶯的吱啾啼聲。

下一秒,我驚覺獨木舟乘風破浪,一路上前所未有的順暢,我以為覺痛改前非拚命划船,但完全不是這樣。回頭一看,趴在獨木舟上的覺擦著臉,另一手貼在水面上享受速度帶來的暢快。

「你在幹什麼?」

我用嚴肅的語氣說,覺稍稍抬起頭。

「河水好舒服哦。水花又不像海一樣鹹鹹的。」

他完全答非所問。

「是覺自己說盡量別靠咒力,看看單靠槳可以撐到哪裡,不是這樣嗎?你放棄了?」

「笨哦,順流而下就算了,靠手劃怎麼可能逆流而上?」覺打了一個呵欠。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