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點鍋底灰和破土塊子還管你要錢,你罵人呢?”
曹師傅老實不客氣地啐了她一口,回身去百子櫃裡取‘藥’:“禹餘糧要醋淬的?”
“嗯。”葉連翹點點頭,想了想,又道:“對了曹大伯,上回你帶我去的那間‘藥’市裡專賣海螵蛸的人家,我要是自己去買,他們能賣給我嗎?”
“廢話!”曹師傅手裡十分麻利地將那海螵蛸包得妥妥當當,“有生意不做,你當他們傻子?”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這海螵蛸,在咱們清南縣獨獨他一家售賣,我擔心許多‘藥’鋪同他訂了貨,他沒有多餘的給我。”
“那海螵蛸平日裡用到的時候不多,他家應當不至於一點存貨都沒有,你若實在不放心,回頭我讓小鐵替你跑一趟,保準給你張羅回來——我說,該不是家裡人身子不舒坦?”
“不是,我有點別的用處。”葉連翹搖搖頭,這才放了心,連聲同他道謝,果真下晌,小鐵便將那海螵蛸置辦了一小包回來。
她自是不肯耽擱,當即便把幾種‘藥’材拿進位制‘藥’房,搗騰了半天,用棉將‘藥’末子搓裹成皂子大小的丸,待得傍晚打了烊,便帶去了彰義橋葉謙的醫館。
彼時,昨日那病人也在,葉謙坐在他對面,正不緊不慢地同他叮囑。
“開給你的那劑湯‘藥’,你仍是要繼續吃,另外,我給你配了一樣五倍子全蠍的外用方子,寫得明明白白,你拿去‘藥’鋪,他們自會替你整治妥當,你拿回家之後撒在耳中,每日一早一晚各用一次,應是能很快抑止出膿狀況。”
那人伸手接過‘藥’方,滿嘴裡千恩萬謝,立即既要掏錢袋付診金。葉連忙一腳踏進去,笑眯眯地叫道:“爹,我有事跟你說。”
“等會兒。”
葉謙似有點責備地看她一眼:“沒見我正忙?”
“是很重要的事,兩句就說完。”葉連翹趕緊上前一步。
葉謙皺起眉來,左右無法,只得對那人說了句“稍等”,隨著她去到後頭,不快道:“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明明瞧見病人在,有什麼話,非得現在說?咱家那點子事,等回去之後……”
“不是咱家的事。”葉連翹含笑衝他擺擺手,小心翼翼將自己制的那一包丸子拿了出來,“這個東西,爹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場?”
“這是何物?”葉謙朝她手心一瞟,莫名道。
“爹不是說,外頭那人耳中流膿血嗎?昨晚上我思忖了許久,好容易才想到這法子的!”
葉連翹樂呵呵道:“爹別小看這丸子,裡頭不僅有禹餘糧、附子,還有海螵蛸——那東西,之前我壓根兒就沒聽說過,卻真是味好‘藥’!爹沒回來的時候,有一次,我遇上個紫癜風的病人,愁得我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正是那時,才曉得這海螵蛸的好處。它收溼斂瘡,能治潰瘍不斂,再加上那能止血的禹餘糧,製成棉丸子塞在耳裡,每天換一次就行,應該能環節那流膿不止的症狀吧?”
她原本以為,就算自己這方子派不上用場,看在她這麼用心的份上,葉謙也該覺得欣慰才對,可出乎意料的,她那爹爹,卻似乎並不十分歡喜,甚至……有些不悅。
“你不是郎中,以為憑著自己那點三腳貓功夫,就能正經給人治病了?”
“不是啊……”葉連翹一怔,“我又沒有自作主張,不過是拿來給爹看看能不能用。裡頭每種‘藥’材我都一一說給你聽,假使你覺得沒問題,不正好拿去給那人用?也省得他再去‘藥’鋪裡抓‘藥’啊——喏,除開禹餘糧、海螵蛸、生附子之外,我還用了些釜底墨和……”
“你肯動腦自是好的。”葉謙繃著臉道,“不過方子我已開好,這個就不必了。”r……81aahhh+24810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