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約像發現了什麼極有趣的事情,挨個拿出來研究一遍:「這些東西好玩嗎?」
沈綽根本不想回答,裴廷約卻不放過他:「以前就是靠玩這個滿足自己?」
沈綽沒理他,起身去廚房拿了個黑色垃圾袋來,搶回裴廷約手裡的東西,連同抽屜裡那些,一股腦倒進了垃圾袋裡,打算一會兒出了學校找個地方扔了。
「留著吧,」裴廷約把東西拿過去,「扔了挺可惜的。」
「你是不是不行?還需要這些?」沈綽破罐子破摔地罵他。
「玩小玩具是情趣,跟我行不行沒有必然聯絡,」裴廷約淡定說,「我行不行你最清楚,不用問我。」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算不上輕浮輕佻,似乎只是陳述事實,卻更讓沈綽有種被完全扒光了的羞恥感。
「不用想太多,」裴廷約甚至安慰他,「成年人有生理需求很正常,沒必要有性羞恥。」
沈綽一愣,先前的不自在被另一種形容不出來的微妙情緒替代,點了點頭。
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時,快遞上門,先將沈綽那些書和衣服搬走,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也不過兩個箱子。
裴廷約去把車子開過來,上車後沈綽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車窗外,心情有些複雜。
原以為等自己攢夠錢買到房子才會離開這裡,沒想到真正搬離的這一天,卻是去跟另一個男人同居,——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法定義他們之間關係的男人。
「捨不得這裡?」裴廷約發動車子問。
沈綽轉回頭:「沒有,你也說了這種地方換你一天都住不下去。」
「那不挺好,不用再回來了。」
沈綽沒接話,或許覺得這個話題沒有爭論的必要,時間總會給答案。
回到裴廷約家已經是中午,隨便吃了點外賣,沈綽接著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裴廷約這棟別墅就他一個人住,空房間很多,沈綽選了個連著小書房的房間,這是他搬進來前跟裴廷約說好的,他需要自己的獨立空間。
他把書一本一本從箱子裡拿出來擺上書櫃,裴廷約終於良心發現,捲起袖子來幫忙。
不過說是幫忙,這人每拿起一本書總要隨手翻上幾頁,也不管是不是沈綽的專業書、他是不是看得懂。
「這是什麼?」
頭頂的聲音響起時,沈綽半蹲在地上,正在整理書櫃最下面兩層,聞聲抬頭。
裴廷約倚著書櫃,兩指捻著張照片,看了兩眼送沈綽面前:「還留著呢?這也是念舊?」
沈綽目光落過去,是他和莊赫的合照,唯一的一張,高二時學校運動會的合影,被他夾在不知道哪本書裡,要不是裴廷約突然翻出來,他幾乎已經忘了。
沈綽失神間,裴廷約收回手,當著他的面,撕了那張照片。
沈綽眼睜睜地看著,想阻止的話凝在舌尖,裴廷約也沒給他機會,將不相干的人那一半照片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另一半照片仍舊夾在他指間,輕拍到還蹲著的沈綽臉上:「回魂。」
沈綽:「……你做什麼?」
「沈綽,我才是你丈夫,」裴廷約的聲線冷沉,「別想無謂的人。」
沈綽勉力平復住心緒:「我沒想。」
「一點都不行。」裴廷約強調。
沈綽仰起頭,看著他:「你以前有喜歡過什麼人嗎?」
裴廷約眼神平淡:「好奇?」
「你能問我,我不能問你?」
裴廷約譏諷道:「你很蠢。」
「喜歡一個人是蠢?」
「沒有結果不是蠢是什麼?。」
沈綽垂頭沉默片刻,自嘲一笑:「你說得對,是夠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