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沈綽終於小聲說。
裴廷約拉開車門:「上車。」
清早八點,裴廷約開車載人回學校。
沈綽靠著座椅昏昏欲睡,裴廷約隨意一偏頭,便看到他閉著眼睡得不太舒服的模樣。
襯衣領口旁隱約可見深深淺淺的印子,綴在他偏白的面板上,全是昨夜自己弄出來的傑作。
在床上沈綽總是這樣,嘴上罵著人但他真的咬上去時,耳邊聽到的便只剩那些呻吟和倒吸氣聲,搭在肩膀上的手欲拒還迎,最後都會交叉到他頸後,環成擁抱的姿勢。
再過分過火的動作,沈綽都會配合,甚至主動。
這樣的床伴或許很難得,某種意義上而言,沈綽確實帶給他驚喜頗多。
裴廷約單手開著車,愈發心思飄忽時,沈綽忽然開口:「你的車一會兒別停我宿舍樓下,停遠點,我們走過去。」
「還跟做賊一樣呢?」裴廷約好笑說,「你那麼多東西,不把車開過去怎麼搬?」
「等都收拾好了,沒人的時候,你再去把車開過來。」
裴廷約回頭。
沈綽睜開眼看著他,鎮定說:「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我不搬了。」
「偷情的滋味是不是挺刺激的?」裴廷約問。
沈綽懶得理他,重新閉眼。
裴廷約彎唇,心情愉快地繼續開車。
二十分鐘後,他們的車進入淮大校園,沈綽在離教職工宿舍一個路口的地方下車,先一步上樓。
裴廷約將車停去稍遠的足球場邊,再走過去,進門時沈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
他這裡別的不多,最多的就是書,各樣的書籍滿噹噹地堆了兩個大書架,光是這些書就得打包七八個箱子。
裴廷約說是來幫忙,卻只是悠哉地在一旁看,完全沒有幫收拾的意思,偶爾還要添點亂幫個倒忙。
「念本科時的教材都還留著?」他隨手拿起本沈綽大一時的專業書,翻了兩頁,「你這麼念舊?」
「能留著就留著,扔了可惜,」沈綽把書拿回來,「你不想幫忙就站遠點,別在這裡礙事。」
裴廷約沒動:「是礙事還是礙眼?」
沈綽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大概嫌他既礙事又礙眼。
裝了兩箱子書後沈綽停下,不打算再繼續,裴廷約見狀問:「剩下這些不要了?」
「帶我常看的書過去就行。」
「其餘的還留這裡的意思是,」裴廷約的聲音一頓,「你打算隨時搬回來?」
「難不成你還打算跟我天長地久?」沈綽奇怪反問他。
這話說出來別說裴廷約,連他自己都不信。
「都裝了。」裴廷約強硬道。
「……」沈綽不想跟他爭辯,裝就裝吧,反正到時候搬回來也就多幾個箱子的事。
「沈綽。」裴廷約叫他。
「嗯。」沈綽低了頭繼續整理自己的書。
「你還是在床上的時候聽話點。」
說話的人靠坐進了沙發裡,咬著煙劃撥起手機,沒怎麼把自己剛說的葷話當回事。
沈綽只覺無語,真不知道這人這種無賴德性怎麼養出來的。
把所有書都裝了箱,他站起身,路過沙發時伸手順走裴廷約的煙:「別在我這抽,很臭。」
裴廷約抬了抬眼:「你也就管著我抽菸這點,的確像我老婆。」
沈綽又把煙塞回了他嘴裡。
他沒再搭理這個混蛋,進去房間繼續收拾其他東西。
裴廷約跟過來,倚房門邊看著他忙碌,有一下沒一下地吞吐著煙霧。
沈綽回來後換了件短袖的t恤,彎腰拿東西時衣服邊不自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