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總是那麼巧。或者說無知有的時候真的也是一種幸福。
太監李福和小安子兩人是開天闢地頭一次離開大清的疆土。這兩位無知者無畏的太監頭頂著天朝上國的光環,趾高氣昂的就殺到了對馬。如果他們早些時候或者晚些時候來,那麼他們多半鎩羽而回了。
因為雖然宗義真心理未嘗不想多開一條貿易之路,雖然他也知道直接和清人交易比和朝鮮人交易要划算許多,但是幕府的禁令他不敢違背。這些年來,那些走私商人到對馬來聯絡的數目也不少,宗義真倒也並不全部拒絕和他們交易。可問題是胤禟想要的是長期穩定的貿易,而不是一次、兩次的走私,這是他不敢答應的。雖然說如今幕府對於地方各藩的控制力有所減弱,雖然對馬藩和其他地方藩相比一直有些遊離於整個日本之外,但是對馬藩的實力實在太小,弄些小動作,幕府可能就當看不見不在乎,可倘若公然挑戰幕府的禁令,那決不會有好果子吃。
不過不知道是胤禟的運氣好,還是李福和小安子的運氣好。他們來到對馬的時候,正好五島藩的五代藩主盛暢在對馬島做客。
五島藩是一個位於長崎縣西端的五島列島的一個小藩。五島藩原來石高1萬5千石,在日本全國都算的上是屈指可數的小藩。又因為三十年前,四代家主盛勝把富江領地3千石的知行賜予了一直輔佐自己的叔父盛清。五島藩實際上變成了領1萬2千石的福江藩和3千石的富江藩。五島本藩也就是福江藩就更小更窮了。捕鯨基本上就是全藩的主要經濟支柱。也因此幕府的禁海令對五島藩來說是個例外,因為如果不讓當地人下海,那麼他們就根本無法生存。可是捕鯨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既危險又不穩定。這不,盛暢這次就是來向財大氣粗的宗義真藩主借貸來的。日子艱難啊。
李福和小安子的來意一說,宗義真還沒有表態,盛暢的眼睛亮了。之前,他就一直想加入走私貿易。可是零敲碎打的無法徹底解決藩內的困境,而如果大規模走私而又能不被幕府發現基本不現實。倒不是說走私過程中不能躲過幕府的耳目。他主要擔心的是清國的商人不可靠,人多嘴雜的,事情遲早會洩露出去。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這次的清人是從清朝的遼東金州來的。那裡的商船從來就沒有來過日本貿易。秘密能夠掩蓋的機率就大大升高了。其二,他一眼就發現了來人的特殊。兩個太監。在清朝什麼人才會用太監?什麼人才敢用太監?只能是宗室。再一聯想對方來自遼東,那身份大致已經能猜到幾成。憑藉對方的身份,錢財多半是不會缺的,也就是說單單憑對方一家的貿易量可能就不小。如果只和對方一家做,如果對方的口能嚴實一些,那麼這個秘密未必真的就掩蓋不住。
盛暢把話一說,宗義真也有些心動。
雙方具體一談,李福和小安子的口氣大得很。又提出他們交易的貨物將以白糖為主。這下,盛暢和宗義真更高興了。因為大清的商船主要出口日本的大多是生絲和絲織品。而日本國內對於白糖的需求量一直不小,白糖的進口基本都來自荷蘭。荷蘭人的糖價格貴,而且日本對於荷蘭的貿易削減的更厲害。現在得知能從大清進口大量的白糖,價格也比荷蘭人要便宜不少,自然非常高興。當李福和小安子又提出他們在日本換取的物品不一定非要是銀、銅,糧食和各種海鮮乾貨都可以。這話一說,盛暢和宗義真立刻就心動了。
因為長期開採銀銅,日本國內銀銅的儲量已經不多了。如今日本甚至已經禁止再向荷�